等到第六场,连金牙哥都开始张望:“热心刀修是哪路儿出来的?这么黑?”
罗昭雪擦了擦手背的血迹,嗑了口回春丹,嗓音透着点疲惫:“还有几场?”
“你这是第六场胜了吧?再连着赢四场,今晚就十连通关!”
金牙哥眯着眼:“不过你赢得太快,有些人很想挫挫你的风头啊...到时候你不接,就得躲着;你若接,就得拿命去打。”
罗昭雪歪头看他,“我可以不接,但我更喜欢……把他们打得乖乖奉上灵石。”
金牙哥背后一凉,转身吆喝:“兄弟们,压热心刀修十连胜的还不快下注,错过今天,钱不等人!”
观战台上,阿青靠在黑暗角落,袖中灵符悄然熄灭,轻轻吹了口气,眸中含笑。
若非这黑市赛程不设查探术,不许场外干扰,他们配合起来,怕是能把整座擂台抬走。
闭市前,黑榜上新添一行字:
[热心刀修,养气后阶,当前连胜:10场]
她的真名无人知晓,只记得覆面下那双冷漠的眼睛,和一柄崭新的长刀。
万象楼的某位管事瞥见汇报,摸了摸胡子:“这‘热心刀修’,有点眼熟啊……”
管事2号打着哈欠:“下手这么黑...缺灵石?”
“野生的刀修?”管事转头笑道,“也对,像她这种没靠山的散修,不趁机会打擂台,还能干啥?”
没人说出口,但他们心里都清楚。
他们阳市的擂台,终于来了个有趣的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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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昭雪有一个当屯屯鼠的梦想。
和所有到年龄就觉醒血脉的大家一样,这是什么?灵草?种了!
这是什么?技能?点满!
这是什么?五行术法?不管用不用得上,先通通学了!
罗昭雪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守在擂台边,愣是卡着黑市关门的点把10台比赛打满了,比预计多出了整整五千灵石。
原定十场一千,多亏了阿青在场下反向造势,灵石全押,最后...翻了三倍。
顺带还偷学了好几种耗灵低的有趣法门。
这时候就要问了,原来凌霄宗是有刀法的啊?
那是没有的。
总不可能在人家黑市上使正道第一宗门的看家剑术吧?这跟往脸上写我是来拆台子的有什么区别!
化用,都是化用,只是把剑法的一些小招数用刀使出来而已。反正她经常被江平老师指着鼻子骂,什么使剑使得满是匪气,全是野路子啊,现在!这野路子不就正好顶上用处了吗?
当然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是不会用挖眼掏裆这等黑招的,平白无故损阴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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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黑市闭市,罗昭雪脱下面具,一边闭目打着哈欠,一边晃荡到宗门执霄府,管事还没上值。
她拿出玉传,给两位师父各发一条消息:
“已平安,人在修炼,不日将归。”
再摸出储物袋,翻着灵石数了两遍,喜滋滋爬上一棵空树盘腿坐定。
[灵力值已恢复:200/200]
·凌霄宗内执法峰
...这孩子,严锁月手里盘着罗盘,揉揉太阳穴,“才卯时,她这就修炼去了?”恢复得比她想得要快,但不知为何更操心了。
执法峰的长老端着茶水路过,凑上前来瞄了一眼:“这就是你那个珍之重之的小弟子啊?卯时就起来修炼,比我们当年还拼。”
“卯时就起?”严锁月自问自答,“我看她根本没睡过觉。”
长老沉默三秒:“现在的外门弟子都这么拼了吗?”
另一旁正在核对卷宗的白须长老随口说道:“可能是想靠勤奋改命。”
严锁月把卷宗一扣,开口:“她于阵法是有天赋的,天命未定,何谈改命?只要她努力学,我就一直教。”
众人默然。
“害,”长老一缓和道:“这不是怕你不拦着,她一个外门不留神就误入歧途,走火入魔了嘛。”
“拦还是拦得住,”严锁月沉思,“就是她天天搞创新,再多灵石也遭不住这样搞。”
品茶长老慢腾腾问:“你当年不也是一样,后山都被你炸裂了,修复的灵石还是当时的峰主给你出的。”
严锁月脸一红,辩解道:“我当年——可没她会想,也没她嘴甜,还绕了不少弯路。”
“是啊是啊,”白须长老自己给自己倒茶:“也不知道是谁巡视的时候都还在研究残阵做笔记,差点把我撞飞。”
“... ...”众人哄笑,严锁月拢起桌面上的卷宗,站起身来:“总之,我教的满意,她学的放心。”
天已不知不觉已经亮了。窗外的雾气被染上了一抹蓝色,她望向云雾缭绕的窗外,眼中却透着一丝说不清的担忧:
“可我总觉得,这几年灵气减少的速度太快了,再往后...就不是只靠努力和天赋能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