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几口气,看着小腿的角度,坐起身用手摸着骨折的位置,双手握着膝盖下方,用力一拉一扭,他听到咔嚓的一声,接着剧烈的疼痛让他脑袋都疼了差点疼晕过去。
缓了好一会,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好像是正好了,小腿下面也有知觉,应该没有问题了。
易安将脚小心地从树根空间中撤出来,将那节兽骨绑在小腿上固定,刚刚好。
长呼了一口气继续往回爬,虽然他现在很想睡觉,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很冷了,必须及时回去。
进入帐篷,里面带有浓重的血腥气,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将那张刚刚剥下来的兽皮裹在身上,躺在血腥的帐篷中,睡了过去。
易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打开系统面板,上面记录倒计时,二十天四小时,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浑身疼痛,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那就是之前受的伤。
虽然身上不舒服,但是精神还可以,睡觉也可以养伤,腿好了许多不那么疼了,手上冻伤也好一点,他将兽皮上刮下来的油脂在手上使劲的涂抹,油脂可以在手上形成一股保护膜,多少能起到一点防护作用。手上涂抹结束,他又弄了一些往脸上搓,疼痛感更强,脸上防护不够脸颊额头冻伤了。
涂抹好了开始有点火辣辣的,接着就舒缓一些,不那么紧绷难受了。
拿着短剑将肉再次分割,血液流到帐篷中,将帐篷里弄得一谈糊涂,他暂时没空理会,野兽皮毛特别厚实被他用布条系在帐篷上,让风吹干,肉被他分成一块块的放到外面冷冻,帐篷内的温度十五六度,放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就会坏掉,所以他放到外面冻上,吃之前拿到帐篷里解冻就行,他现在没有办法生火,吃生食,稍微凉一些能让它的味道不那么腥。
用了半天时间将肉剃干净,他还将野兽整副骨头都留下来了,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是有用的。就像那根后腿骨,足有七十厘米,之前不明显,这个野兽弹跳力一定很强,比前腿粗一些,但是这野兽的骨头很硬,至少他的短剑没能在骨头上留下痕迹。是个很好的武器,也可以做临时拐杖。
兽皮被他在雪堆里不停地揉搓,原本坚硬的皮子慢慢的被揉搓的柔软,长长的毛被雪清理非常干净。将皮子直接反着披在身上,确定了一定的位置,用匕首在皮子边上休整一下,然后在特别的位置划出洞,用废弃的皮子从洞中穿过去,系好,一件有点简陋的大衣就做成了。他还用野兽头骨做了个帽子,里边垫着皮毛,套在脑袋上,除了还有些腥气以外保暖效果非常棒,野兽的头骨上还有两个长长的角,看起来就像是恶魔的犄角,他想如果再碰到野兽,或许这对犄角也是他的武器。
哦差点忘记那对尖牙,比他想的还要坚硬锋利。这也是比较实用的武器,被他拴在腰带上。
他用了半天时间,将自己的帐篷擦干净了,每次捧来一些雪,敞开着帐篷,用力的搓洗有些干涸的血迹,很好清洗,帐篷似乎是防水的,血液在里面只是干了,并没有浸透帐篷的材料,所以清洗工作比他想的要简单,麻烦的是他拖着那条瘸腿,进出太费劲。
易安对自己生存的信心越来越足。原本他只要在平原里空旷地带,将自己的帐篷用雪覆盖,利用现在拥有的物资足可以支持剩下的十几天,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了解,他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个世界还有文明吗?这个世界的野兽都是那么凶猛的吗?他不想就这么结束。
这趟旅程比他想的还要漫长,腿骨折了他开始的时候只能爬,或者拄着那根大骨棒慢慢往前走,一脚踩下去雪都摸没过膝盖了,好在他的鞋子外面他又包了一层皮子,总不会像之前那么湿冷,只是冻伤愈合很磨人,非常的痒。
原本穿在身上的被套被他撕成一条条编成一根绳子,绑在帐篷上走出一段距离,将帐篷拉过去,就这样走一段拉一段,一天能走出一两公里。
第十五天,夜里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打开帐篷发现外面大雪已经将帐篷掩盖住了,他将帐篷门前的雪堆套了一个洞,顿时大风灌入。他下意识的将拉链拉上,就觉着帐篷都在晃动,过了一会才恢复,他得庆幸自己的帐篷另外一边可以开窗,拉开一点窗户,将雪堆捅出一个小洞用来透气,耳边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他不敢想外面的温度是多少,只能老实的待在帐篷中。帐篷被掩埋,易安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将雪挖开,以免没有空气流通,造成窒息。
第十六天,他打开帐篷的窗口,用骨头将雪凿实,形成一个雪地空间,费力从窗口爬出去,他将帐篷下面的肉掏出一块,每天休息的时候他都将肉埋在下边的雪地里,然后将帐篷盖在上面,就是害怕肉被野兽叼走,或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这种大风能把很多东西都吹走。
第十七天,他啃着化的软软的肉条,用雪搓了很多遍的肉条已经不那么腥了,嚼起来有点甜还带点油脂的味道,不那么难以下咽,躺在那里忍不住将脚放到腿上蹭,那种痒到骨子里的滋味很不好受,他觉着如果这样日子再过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变成抠脚大汉。
尽管没有看自己的样貌,但是那张原本的校草脸,绝对是惨不忍睹的,就好像他疯涨的头发,才过去十几天,就长了一扎长,又长有茂盛,难道这个世界有长发生长激素?或许一些有秃头烦恼的人愿意来这个世界转一圈,不过长发有点好处就是能保护头皮,不那么凉了。
第十八天,终于雪停了,早上起来没有听到外面的风声,将帐篷门口的拉链拉开,外面的雪已经硬邦邦的,拿着腿骨使劲凿了凿,雪被凿出一个洞,这边一直有雪堆积,但是因为大风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等凿出一个通道后,他就发现雪有一米五深,帐篷被掩盖住了,露出一个小包,就好像坟头一样。
这样想着易安突然笑了。帐篷是坟包,他岂不是一直住在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