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景州怔然——萧白羽的意思？还是…原来那位萧长翎的意思？

“机缘巧合，以前有一些渊源认识了。”方怀尧倒是坦荡，“我来求他答应我的答案。”

看来是了。面前这位付诸最亲近的手下和前尘一世的萧白羽认识，而且听着…认识的时间不短，且关系还不错。

白锦泽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檀景州。

檀景州依旧定定地看着方怀尧，一双眸子里泛动着幽幽的不明情绪。忽然神色一顿，他伸手摸向外衣一侧的口袋——

然后从中翻出了一张有些皱巴的、薄薄的纸。

摊平，三人边看清楚了上面潇潇洒洒的四个金红色大字——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方怀尧喃喃低语着重复了一句，然后很轻缓地笑了，“好啊…行吧。”

“给。”檀景州又盯着这张纸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把它递了出去。

“谢了。”方怀尧到了声谢接过，将其仔细地对半折进了贴身的衣服里。但他却没有走的动作，依旧站在原地。

“付诸他之前…在一次偶然里见到了那个人。”见檀景州面色一沉，方怀尧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那时又碰巧遇上了付家灭族，所以不出意外，他动了歪心思。”

“我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吧。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路子，最后进了山接近了你们。”

“他只跟我说，等他成功了，就可以带着我一起…像你们那些异兽那样永久永久地活着——我当时只觉得他的想法荒谬，拦了也没成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被迫害，看着他…越来越疯，疯到开始拿我，甚至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就如你们所见，我和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疯狂的结果。”方怀尧低头看了看自己，涩然一笑，“倒是真的跟在他身后迷糊了很久呢…”

这么活着，也确实很累呢。

“所以在这时候死了也不错。”

方怀尧抬眼看向檀景州——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是啊，虽然对于之前的罪来说杯水车薪，但起码…会好受一点吧。

所以说，这场有关两个对立方的交易，从方怀尧那边的角度看。

是求答案，也是求一场解脱。

“我和付诸早就罪不可赦了，但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想再贪心一次，求一个解脱。”方怀尧那因各种各样的实验而变得怪异的面孔上展开了一个皱巴巴的笑。

白锦泽默然，檀景州漠然。

“听我啰嗦了这么久…”方怀尧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在恢复了平静后又说，“我就再附赠你们一个情报吧——反正我们也都没多久了。”

“我这个人的感官一直都很灵敏，不夸张的。”方怀尧看两人点了头便继续了，“在见到你后，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有两道特殊的气息，像是空间和时间的味道…所以我想，你到时候不会完全消失。”

他朝着檀景州抬了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