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包的女生可能也是认同她说的,但还是维系自己的面子:“害,我就看不上那款包带,看着好像是那么回事,细看做工真是很差,听说是外包给越南同志做的。”
“人家越南外包产业链现在可规范了,模块区分,产业协作。要我说啊,人有时候真应该多出去看看,每天待在信息茧房里,人待傻了也就傻了,关键是现在这个社会不容许有傻子存在啊哈哈哈哈。”
小方看向刚才炫包的女生:“你说是吧,绿姐?”
被叫做绿姐的女生也不像要恼的样子,她扬了扬头,手上的美甲亮片反射了道光。
“是啊,所以还是像你这样好,出个国,学历镀层金,好像洋人就多看你一眼了哈哈哈。”
两个人有来有回的,一开始明书枕还真以为这两个人不对付,但听她们对话久了,她们好像就是喜欢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要说攻击力吧,也有。但要说存心使坏想让对方下不来台吧,明书枕又觉得她俩好像还挺享受这样对峙的状态。
搞不懂,人类太复杂,有人类的职场更复杂。
车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叫绿姐的女生开始把注意力对向这个车里除司机之外的第二个陌生面孔。
“你是二组的吧,你叫什么?”
绿姐坐在商务车的中排,要扭过脖子去跟坐在后排的明书枕说话。
还不等明书枕介绍自己,她就眼尖地看见了明书枕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懒羊羊?荷包满?”
“啊,是,我叫荷包满。”明书枕稍显激动。
本来只想窝在角落里当块炸物边角料,没什么大用,也得不到什么注意。
但是绿姐一叫自己,大家就都看向了她。好像在边角料里挑挑拣拣,又找出了一丝可食用部分。
“你这工牌有意思,这带子是你买的吗?”
明书枕把之前工作牌自带的电话绳换成了钩针编织绳。亮红色和白色的腈纶线混合编织,简单的祖母格样式,非常干净亮眼。
“是我自己织的。”
“你织的?”绿姐惊讶了一声。
小方也配合她:“这得费多少功夫啊。”
“钩针上手很快的,看着剧织,一会儿就能织好了。”明书枕跟她们解释。
“哎你们二组是要求要带工作牌吗,但是不觉得奇怪吗?”毕竟又不是很正式的工作牌,不觉得顶着一个懒羊羊的图像,和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字的名字,很傻帽吗?
“哈?还,还好吧。”明书枕咧了咧嘴。
“你当然觉得还好啊,毕竟你都挂脖子上了。”绿姐瞥她一眼,把头转了过去。
“……”明书枕眨了眨眼,有点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被嘲讽了。
可能……一组同事就喜欢这样“打是亲骂是爱”吧。
到了会展中心,明书枕随着一组同事下车,四处张望徐大智的身影。
虽然跟这位同志也不熟,但好歹都是二组的,总有一种“同类”的感觉。
“走这边。”韩漱玉提醒她跟上队伍。
“哦,好的。”明书枕立刻跟上去。
会展中心里人并不是很多,专家组还没有到,几个工作人员在布置会展。
这回明书枕倒是看到徐大智了,他扛着面大旗,踩实了地板上的底座,把大旗插.进去。
大旗上写着“红砖”,墨绿颜色的花体,乍一看过去,好像一片被风吹起飘在空中的绿叶。
“漱玉姐,我同事在那里,我过去帮他了?”明书枕找到了自己的“同类”,兴高采烈要跟一组分开。
韩漱玉冷冷看她一眼,也没去看她同事在哪里,就随便点了点头:“可以,但是……”
明书枕没注意听她后面的转折词,大大咧咧转个身:“那我过去了,漱玉姐。”
“但是老大说让你跟着我,咱俩编号挨着。”
可惜明书枕已经走远,没听到韩漱玉这句话。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小透明,徐大智也其貌不扬,两个人打个酱油走个过场,等技术参观的时候再认真看看就行。
“大智哥!”明书枕撇开挡在两个人中间的大旗,“二组就来了我们两个哈,我帮你插这个旗吧。”
虽然跟这位智博同志也不是很熟,但至少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处了一个星期之久,脸至少是看熟了。
会展里设计成了“S”型展位,每个展位旁都要插一只“红砖”的大旗。
一是为了好找齐,拍照的时候整齐划一,另一个单纯是为了把握这次宣传的好机会。
毕竟企业还是要看盈利的,而且现在实体经济真的不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