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道:“我母亲的东西。”他看着沈知意道:“你就不要碰它吧?”
话落,沈知意便只觉浑身寒凉。
他看着墨瑾,以前这个……被他自小看顾到大的男人。
那一瞬间,沈知意只觉自己回到十年前。
那个雨夜,墨瑾毫不犹豫捅了他几刀。
于是,沈知意呵的一下笑出声,他道:“我不要碰?为什么呢墨公子?”
看着墨瑾垂下眼帘的模样,沈知意抿唇,道:“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墨公子,是因为沈仙师对吗?你那个师父。”
说着,他更进一步,甚至残忍的讲道:“先前你就一直追踪他,只是他脚底抹油溜的快,传言都说你墨瑾杀师,可传言不说,当年风雨阁被灭之际,他青山派就参与围剿,所以,你恨他,你恨你的师父,恨得理所当然,更连带着,觉得和他一个姓的我,也脏到不该触碰令慈的遗物?”
话落,墨瑾拿着沈知意的手就不由加力。
他的后槽牙似乎都被他咬紧,沈知意闭了闭眼,更是有些无法忽视手上刺痛。
墨瑾的力道大的仿若下一刻就能轻易将沈知意的手骨折断。
沈知意的手腕上也很快浮上红痕,可偏偏,偏偏就是那一刻,他将自己的口腔咬出血,手里也是松了力,道:“不该吗?他杀了我的母亲。”
轰隆——
宛若晴空一道雷霆,随着墨瑾的话落将沈知意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蹙眉,原本脸上的愤恨,嗤笑,自嘲,可此刻,却全都通通被一种极度的不可置信所取代。
以至于沈知意几乎脱口而出,但一旁的魏书澜却始终快他一步。
手中砸出玉牌令,幼惜惊呼一声,最终放过了轮椅。
魏书澜被气得胸膛起伏,趴在扶手之上,看着远处,被他砸到头破血流的墨瑾说道:“你放屁!那夫人是墨敬峰杀的,关我知意什么事?墨瑾!”
魏书澜举起颤抖的手指对着前头逐渐呆滞的墨瑾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恨知意,你为你老子爹报仇,好,我认,那也便罢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能这般厚颜无耻,含血喷人!你随意编罪,以为那样就能污蔑你师尊?我告诉你,我魏书澜心间门清!那一年,知意根本就没有动手,他的剑下,从未有妇孺,女人的鲜血!”
话落,沈知意只见自己的手被墨瑾完全放开了。
他十分不懂,为何眼前的这个逆徒,在听完魏书澜说出的事实后,面上竟是一副第一次听闻这个话题的模样。
并反驳道:“不可能!”如果说三十年前的往事,墨瑾的心是乱了一瞬,但很快,心绪坚定地盯着近处那坐于轮椅之上的魏书澜道:“何必骗我,魏书澜,当年不是你亲口说的,他剑上,沾满我父母亲族的血液?”
可话落,魏书澜愣了一下真的噗嗤一声笑出声,他道:“不然我怎么说啊?我们是去干嘛的?我们是去剿灭魔教的,你风雨阁多少年前,就为了一条灵脉,杀了知意他全家,那么多年风风雨雨,在魔教手中,受害的家族不计其数,我的大少爷,不然,你不会以为你是家中坐,贼从天上来?灭门惨案啊,你猜猜那么多人,为何从没人为你唏嘘?”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墨瑾后退一步,未尝是不知道门人活该。
可门中之人再活该,他恨沈知意要报仇,也只是基于人子最终的孝道。
他站得住脚。
尤其是在沈知意还杀了他风雨阁中那么多无辜之人时,他站得住脚。
可是,今日有人说三十年前的沈知意,他的剑从未挥向妇孺。
墨瑾握紧了拳,心知:他不会原谅我,难怪,师尊那么恨我。
但是没关系,这场噩梦终究会过去。
只需……沈知意忘记一切,他们就重新再来。
而一旁,看清全程的沈知意只想:只要……墨瑾死了,小团子的灵魂就能重新投胎。
哎呀!
石墓中的沉默终于被幼惜打断。
一心想着主人的灵宠生气跺脚,她道:“为什么一直都要这么说主人!主人保存小主人灵魂,明明从一开始,他……”
墨瑾喝住她道:“幼惜!”
于是,寻宝鼠未说完的话又卡在喉咙里。
她看着沈知意,只看的沈知意一脸不明就里。
临音道:“嘿哎,我个暴脾气,沈知意,你看到了吧?”心魔还是心魔的本质,临音说:“明明错的是墨瑾,可他又好像有着天大的冤屈,沈知意,看看他多委屈,你再看看你自己。”
这下,沈知意心下一清,当即在脑中回说:“委屈又怎样?无辜更可笑,临音,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想世上不会有任何一种原因,能叫一个亲爹对自己的孩子下杀手!”
一切都是诡辩!墨瑾更是暗中递给幼惜一个眼神警告说:不准让他知道,我与魔族有牵扯!
寻宝鼠为此缩了缩脑袋想可是。
墨瑾心道:杀他能解释,但如果让师尊知道我勾结魔族,与魔交易……
沈知意开口,在这时突然说道:“对了书澜,你家封印松动,这件事,你是何时知晓,它又是何时发生的?”
“!”
话落,两个都曾接触过魔的男人一时不言。
气氛显的怪异,沈知意抬手,打量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