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曜在和叶诗凝打视频电话,我偷偷凑过去吓了魏天曜一跳,惹得叶诗凝在另一边笑得十分开心。我和许久不见的叶诗凝打了个招呼:“小叶,我们今天研学爬了榕山,你还没来过呢,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爬一次!”
叶诗凝使劲点头:“我记住了啊,你可别忘了!正好我这边管的严,马上就查寝了,你们聊,我先挂了!”
刚下过雨的空气很清新,夜晚能听到蝉鸣,远处的湖边好像还有青蛙叫。魏天曜把手机收起来,我们两个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晒月光,谁都没有说话。
我和魏天曜之间的沉默并不让人尴尬,从小到大,我们经常像这样一起坐在院子的秋千椅上放空,我很享受和他安静待在一起的时光,只限安静。
我转头看他,他抬头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总喜欢盯着魏天曜看,遗传了爸爸妈妈的优良基因,魏天曜一双大圆眼睛,再配上小脸高鼻梁薄嘴唇,谁看到都稀罕的不行。
魏天曜当之无愧“魏公子”,他一张脸庞从小就吃香,还很会说话,惹的同辈和长辈都心喜。上幼儿园后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小朋友,男女生参半,好像大家都会无条件喜欢他。很自然的,在魏天曜身边的我仿佛成为了透明人,也总是向他投去艳羡的眼神。
魏天曜总能注意到我的局促,主动带着我融入他们,向他们认真地介绍我,丝毫不介意和我分享好朋友。那个时候,我竟然对魏天曜生出了崇拜感,不自觉地学着魏天曜的言行举止,慢慢地,我才成为了现在这样开朗的性格。
可能就因为小时候这种简单的经历,我对魏天曜有一种信任感,遇到自己如何也无法消化的情绪,我会选择跟他诉说。
于是现在,我选择向他讲出被我藏在心里的暗恋:“魏天曜,跟你说一个秘密。”
魏天曜把目光从夜空移到我身上:“你终于要告诉你把我的游戏卡带藏哪了?”
这个时候我没心思和他斗嘴,忽略他的话,艰难开口说出:“我……我应该是,喜欢顾晟枫。”
魏天曜好像并不惊讶,开口就反问我:“就这还秘密啊,我猜都猜到了,你还不如告诉我你把我那盘游戏卡带藏哪了。”
我睁大双眼,说话都有点结巴:“看出来了?那那那顾晟枫不能也看出来吧!”
魏天曜淡淡开口:“笨,我这是跟你认识十几年的默契才看出来。再说,顾晟枫他自己当局者迷,上哪看出来。”
我对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很了解,魏天曜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你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魏天曜点头,表示他同意:“我告诉他这些干什么,你们顺其自然就好了……你是喜欢顾晟枫哪一点?”
在相处过程中我慢慢喜欢顾晟枫,可能是被他的外表吸引,可能是他的声音,可能是他的成绩,可能是因为他对我好,也可能还有更多的我都没发现的原因。
我说不上来:“可能因为他是他吧。”
魏天曜竟然没有嘲笑我:“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叶诗凝什么感受吗?”
青春期的很多小女孩被魏天曜这张权威的脸所折服,初中时,魏天曜的桌洞里总是会出现情书和小礼物之类的东西。他倒是不怕麻烦我,每周做个清理,周末的时候和我分工把东西都还回去。我边抱怨边和他一起当快递员,也从那时起我开始期待好奇,这样大方帅气的魏公子,之后会为什么人倾心。
魏天曜笑得很温柔,继续说:“我一天里会在学校迎面碰上很多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叶诗凝也是这样的装扮,但是那天放学,我第一次见到她,我感觉我都出幻觉了,她的周边亮着细细闪闪的光,她冲我笑,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在震颤,原来真的有,只一眼就深深吸引着我的人。”
听完魏天曜的话,我想起了我初遇顾晟枫的那天下午,他披着夕阳向我走来,我基本是呆在了原地。原来见他第一面,我早就已经挪不开眼了。
我在顾晟枫面前会莫名的自卑与敏感。明明我知道自己足够优秀,但是面对他,我总感觉我自己还不够好。尤其是在阮筱清出现以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我不仅连跟顾晟枫说话都要揣摩语气,害怕有哪一句话说不对,就终止了我们的话题,就连顾晟枫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举动,我都会自己反复琢磨,猜测他这样说这样做的意图。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与人交际应该是游刃有余的,而不是这样字字斟酌步步小心,我想不明白,也实话告诉魏天曜。
魏天曜和情感大师一样:“喜欢一个人就是容易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情绪,我也一样。叶诗凝去集训,有自己的未来规划,我却很迷茫,我应该不会离开安海,我们未来又会怎么样?我忍不住想,却没人可以说,你不会觉得我矫情吧?”
我摇摇头,跟魏天曜说出来,我心情好多了:“我还没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呢!我觉得咱俩不能这么一直内耗,既然今天说明白了,我们以后得互相外耗,我想不明白就来找你,你准备好了魏天曜!”
晚上我躺在酒店的床上,难得失眠,脑子里全是和魏天曜的交流。
原来是这样,顾晟枫一直牵动着我的情绪,叫我变得不像我认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