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左从雁百般不情不愿。
云秀昭心头火急火燎。
左从雁那颗金丹潜在的隐患迟迟未解决,时不待人,云秀昭一边替他着急,一边又劝说不了左从雁。
云秀昭急得团团转,坐立不安的站在白玉舟芥的船头,眼见上方就是天坎入口。
“我和粹珞姑娘去。”
“不可。”左从雁阻止道。
云秀昭头疼,心中暗骂左从雁自私,他又不同意和自己演一出戏,又不允许他和别人演戏。谁叫左从雁厉害一点,自己又破不开左从雁设的结界,只能好言相劝,说出想好的谋划:“我与粹珞姑娘去去就回,打探是否可行,若我找到道缘立即知会师兄一声。”
这位龙傲天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冷面否决:“我说不可。”
云秀昭气疯了,懒得理左从雁。
这件事更不能那么算了,云秀昭偷偷与粹珞私底下交易,让她带他去。
结果才到天坎口,被人拦住。
应该说,被拦住的人只有云秀昭。
云秀昭急问原因,那人垂眼整理的动作稍停,冷冷轱辘眼睛一转,琢磨着云秀昭的名字:“……就你?云秀昭这名字我不曾听过,无名小卒而已。能有胆量来天坎一试,脸皮真厚的。”
这与天道飞升有何关系?
云秀昭不禁怀疑走错了地方,一个寻找机缘的地方,又是卡身份又说他没名声,真的是正经的地方吗?
当场火冒三丈,碍于急于进入,知道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压着火气,走到角落。
眼看四下无人,云秀昭一时觉得正是天赐良机。
他偷偷摸摸的摸出当时师玉引临走时给她的一块灵石,上面有一道特殊禁制,好处是不会使左从雁察觉,坏处是云秀昭只能传送一道急讯给师玉引。
灵石化作一束光从云秀昭手掌心,只需要耐心等待师玉引的恢复,方可得知缘由。
谁知道着一束光太亮,炸得云秀昭被光狠狠地闪了一下,眼睛立即酸痛,不受控制流出眼泪。
云秀昭着急的等待着,用袖子抹抹眼泪,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猛地浑身一哆嗦。
来的人正是左从雁。
云秀昭嗖地将手背到背后,讪讪笑道:“你怎么来了?”
左从雁的目光从他的手上转移他眼睛上,见云秀昭眼含泪光,阴沉着的脸骤然皱起眉头。
云秀昭惶恐不已,默不作声的退后一步,心提到嗓子眼上,已经在心里盘算该怎么自然的接下左从雁盘问的话。
“待在此时作甚?”左从雁问道。
“逗留片刻罢了。”云秀昭回答。
“跟你一起去的那位姑娘呢?”
“进去了。”
“你们一起进入,怎的只有你还留在这里?”
云秀昭微窘,简单说出只有粹珞进去了的事实,说着说着,想起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人,一时气不过,碍于面子微恼道:“本来我可以与粹珞姑娘一同进入,走在入口寻思着又不是我自己着急寻找机缘,何必要狗拿耗子瞎操心,便退出来了。”
他咄咄逼人,没有一个字骂左从雁,但每个字都在骂左从雁。
左从雁好似没有听出来他骂人的话,眉头也不皱了,转向云秀昭低头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在想什么。
云秀昭感觉眼睛缓过来一些了,抬眼就见左从雁低头看着他。
极不自在的快速避开,眼睛挪开了,脑子里仍有左从雁盯着他看的情形,云秀昭觉得自己瞎眼了,他居然觉得左从雁看他的眼神……有些深情?
哈哈……怎么可能?
“你……”左从雁语气僵硬,拉他的袖子,在开口停顿两三秒后,声音沙哑。
“别哭了。”
云秀昭想说,他并没有哭,只是被那个灵石闪到了。
“之前你的提议,我答应就是了。”
云秀昭微微张大嘴巴,目的达成的喜悦,又让他把惊讶咽回肚子里,很快将一切联系到一起,左从雁可能以为他被赶出来气哭了。
过程曲曲折折,左从雁对他有点别样的误会。
但云秀昭顿时从善如流,认为自己被差点闪瞎也不亏,索性顺着左从雁的想法,快速地点点头。
云秀昭再次来到天坎门口。
与左从雁一同前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秀昭总觉得周围的人多了起来。
这一带大多仙族世家,名门望派的弟子再次云集,秘境也并非只有无恙忧那一个入口。
还未走上那长长的台阶,很多认识左从雁的人上前攀谈起来。
第一个人是北域青洲派的弟子,曾与左从雁共患难击杀元婴大圆满妖兽。
见到左从雁能来,自然兴高采烈,还未到跟前就见连忙上前。
“左兄!”
“自那日阔别,想着不久之后便能相见,没想到是今日。”萧行枞连忙从剑身一跃而下,满眼激动。
左从雁温润一笑,颔首道:“萧家主,许久不见。”
左从雁在外的美名人尽皆知,朋友多,当然仇敌也多,自然而然,仰慕他的人更多,一众跟随历练的弟子听过左从雁的名声,但没那么多人见过他。
萧行枞上前热情打招呼,跟随他的几个弟子小声的在背后窃窃私语,一位少年几番蠢蠢欲动凑上前,面对左从雁都紧张到结巴的程度。
左从雁同样很快的注意到他,笑着看他。
少年几近晕厥的程度:“左、左先辈,我我可以问你修炼上的事情吗?”
左从雁道:“自然可以。”
少年喜不自胜,还想拉着左从雁说些其他的话,不等萧行枞发话,便自作组张邀请左从雁:“太好了,太好了!那我这就安排住所,前辈可愿意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