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从雁无奈道:“睁开眼睛慢慢站起来就好。”
云秀昭听话睁眼,入眼的是空空荡荡的悬崖,一瞬腿麻冲到了脑梢,刚刚放开左从雁的手,重新抱左从雁大腿,整个人到贴在左从雁的身上。
左从雁不理解他为何重蹈覆辙,云秀昭的狡诈他是见识过的,歹毒恶心,休想再次在他面前耍心机。
眼中杀意毕露,手中已经慢慢凝决。
“左师兄,左师兄……”云秀昭窘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腿麻了。”
呵,你腿麻了,与我何干?
云秀昭下一句道:“能不能抱我起来一下呀……”
抱这一个字,很是奇妙,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熟到这个地步么,左从雁的脸色变了变,想拉他起来的手犹豫的虚虚搭在云秀昭的肩上。
趁现在推云秀昭坠崖,应该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一手要搭在云秀昭的肩,谁知云秀昭突然顺着他的手扑到他的怀里。
左从雁瞳孔一震,竟被他这一撞硬生生的退了一两步,云秀昭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云秀昭那一句话也是无心之举,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可是当左从雁的手碰到他的时候,突然冒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想法。
左从雁他会不会把他推下去啊?
云秀昭不禁打了个寒颤,便是如此他极其不受控的一下抓住左从雁申来的手。
左从雁想甩云秀昭,奈何云秀昭抓得他太紧,近到他低下头便可以和云秀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这并非他想看到的结果,只是露出反感,难免打草惊蛇,碍事的李知霜见杀人不成匆匆走了,他此时动手杀云秀昭,更不会有人发现。
左从雁按耐不耐烦,微微一笑:“劳烦稍微放一放,云师弟如八爪鱼抓得我那么紧,是怕我逃跑吗?”
云秀昭听见稍微放松抱左从雁的力道,昂起头,窘迫得脸颊染上一层红:“我、我一看下面脑袋就发晕,师兄,我放开你真不会掉下去吗?”
“不会。”左从雁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云秀昭咬了咬牙,控制自己不去想深不见底的崖底,乍一看,脸色已苍白一片,样子是十分的害怕了。
左从雁贴得云秀昭极近极紧,云秀昭在他怀里发抖,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得发抖还是因太过害怕。
他不想和自己讨厌的人有如此近的距离,云秀昭是个胆子小的,再恐吓他估计起反效果,倒不如和颜悦色一些,令他放松紧惕。
“有我在又怎能让师弟掉下去,”左从雁挤出不走心的笑,算得上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和颜悦色,“便是师弟无意掉下去,我肯定会接住你。”
云秀昭颤抖着嘴唇:“真的吗?”
左从雁点头:“真的。”
得到来自主角的强势承诺,云秀昭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那么一丢丢。
他在心底偷偷的酝酿,贪心的得寸进尺:“师兄可以抱着我吗?”
“你……”左从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秀昭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般境界?
他难得表情失控,阴沉地拉下脸:“师弟在戏耍我么?”
云秀昭连忙否认:“我可以在背后抱着师兄,师兄不必抱我!”
云秀昭也觉得他们面对面抱着不太好,到了和卓白碰面的时候,指不定又要被他狠狠的明嘲暗讽一番。
再者,谁御剑是面对面的呀,万一远处来了另外一个御剑的,左从雁一个没看见,双方碰撞在了一起,他们三三两两的坠崖该如何是好?
左从雁调息呼吸,纵然他自制力十足,用微笑掩盖咬牙切齿道:“如此,师弟便抱住我吧。”
他们二人迟迟飞不到北域,许云合和卓白早等得不耐烦了。
卓白自诩自己草根出身,天赋异禀,在御剑降落之初,抢先挥剑劈开满山的魔气。
拜师大典在即,他能凭一己之力斩杀魔修,届时能得到剑宗长老和归青睐,他卓白真真要平步青云了。
只是,满山的雾,比他想象浓郁太多。
他累得满头,许云合在后面悠哉悠哉的跟着,嫌他速度太慢:“快一点,劈开的速度还没魔气聚拢的快。”
卓白翻白眼:“嫌慢你来。”
许云合是器宗弟子,擅长以器制衡,可不屑于散这魔气。他抬步等也不等卓白,径直闯入雾中,在路过卓白旁边时,暗戳戳的讥讽他。
“就你事多,早知如此你不去招惹那云秀昭,我们何必来受罪呢。”
卓白恼了:“云秀昭是作假,我揭穿他还有错了?”
许云合停住脚步,白了他一眼:“你并非真切看到他使什么手段了?没有吧,依我之见是因你如莽夫般蠢笨的臆想,毫无证据的上前打断他修为测试,他才被扣上作假的嫌疑。”
云秀昭是众所周知的草包,修为能通过测试才怪。卓白气得目眦欲裂,他的猜测并未凭空捏造,但事实正如许云合所说,毫无依据。
他无话可说。
许云合巧言令色,不喜卓白此人,听不得他的一点辩驳:“空有蛮力,而无脑子之人,不会走得太远。”
卓白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吼出来:“许云合你少装,在问盏前你是否使手脚帮云秀昭,你心里最清楚,莫要装模作样!”
“我并未帮他。”许云合回头认真地澄清,虽然云秀昭通过纸鸢给他五颗上阶灵石,但和他帮不帮云秀昭又什么冲突吗?
拜托,无垠派人人崇敬的左大师兄现场守着呢,那人眼睛又毒又辣,给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会不冒那个风险。
区区五个上阶灵石,真不值得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