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卷翘的眼睫一颤,他忽然拉过苏萦怀的手臂,继续刚才那个浅淡的吻。江朔的吻就像他对苏萦怀的爱,激烈且炽热。他吻得很深,比以往的每一次接吻都要深,苏萦怀感觉自己下一秒要晕过去。
良久,江朔猛地放开了他,从衣袋里抽出一部手机扔到他的怀里,转过身去不再看苏萦怀。
苏萦怀接过自己的手机,原地平复了一会呼吸,离开了这里。
苏萦怀走后,低着头的江朔一改刚才的落寞隐忍的神情。他回身,面对敞开的门口,眼神晦暗不明,末了慢慢扬起一抹笑,随即越笑越疯狂,整个楼道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等他笑够了,江朔微微仰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愉悦与激动。
“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哥哥,你逃不掉的。”
苏萦怀刚跑出小区大门,确认江朔没有跟在身后,给周嘉宁拨过去一个电话。
现在是下午1点半,周嘉宁的航班理应到达,快的话已经在去他家的路上。
嘟——嘟——
听筒传出嗞啦声,通话被接起。
“喂,苏萦怀你人呢?飞机早点我到半天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你该不会才起床吧?”
周嘉宁炮仗似的一连串的话下来,苏萦怀压根插不上话。
苏萦怀:“你现在到哪里了?”
“我打了车,都快到你家。你不来接机就算了,还要我亲自找上门,好啊你个……”
苏萦怀没空跟他贫嘴,听到周嘉宁前半截话就出言打断他。
“你先听我说,我们要立刻离开东城,等挂了电话你买最近的航班,去首都,马上走。”
周嘉宁显然不能理解:“啊?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来,屁股没坐热又要走了?”
“情况紧急,等上了飞机我详细和你说。”
作为苏萦怀多年的好友,周嘉宁清楚苏萦怀是个万事不着急的人,他很少会见苏萦怀那么失态,所以很快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行,你在哪,我让司机师傅拐个弯去接你。”
“不用,我就在我家小区大门。”苏萦怀抬头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像是生怕被江朔发现他的位置,连说话的音量都下意识放低,“你让师傅停到我家小区附近的那个超市门口吧,我现在过去,不到十分钟。”
“行。”
苏萦怀挂了电话,仍心有余悸。
连日的暴雨冲刷干净东城每一个角落,乌云散去,艳阳高照,城市再度披上灿烂的外裳。
苏萦怀奔走在人行道上,两旁的街景成了一道残影,耳边是聒噪的蝉鸣。恍惚间,想到十年前的他,曾经也如此奋力地在这条道路跑过。
只不过那时是为了奔向那个人,如今却是为了离开他。
苏萦怀气喘吁吁地到达超市,周嘉宁叫的出租车早早地停在一旁等他。
一上车,视线撞上周嘉宁的脸,苏萦怀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
缺失的记忆里有许多江朔用周嘉宁身体做的事,那些事说是朋友其实也没问题,它们刚好踩在友谊的红线上,再多一分就太过暧昧。
也正因如此,他的高中时期才会那么难受,患得患失,若即若离。
想必江朔那时在有意控制距离。
不知周嘉宁得知自己被其他灵魂占据过身体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周嘉宁浑然未觉,吩咐师傅返回机场。
苏萦怀整个人靠在后排座位,阖上双眼,脑袋后仰,部分发尾被汗沾湿,贴着光洁的脖子。他轻微喘气,看起来不狼狈,反而有种别样的性感。
周嘉宁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好奇:“你这是?怎么穿这么一身就出来了?”
苏萦怀还穿着居家服,鞋子都是临时套的,虽然不难看,但对于一个出远门的人来说稍显随意。
“我刚逃出来的,没来得及换。”苏萦怀也很无奈。
“逃?”周嘉宁惊了,“你不是和男朋友一起住吗?逃什么?”
苏萦怀不知从何说起,经历了曲折离奇的一周,现下终于略微安定些,倦乏感正席卷他的身体。
他揉了揉眉头,懒懒地说:“江朔把我关起来了,我威胁他才能出来找你。”
周嘉宁脑子飞速运转:“啊?什么玩意?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不对。这是非法拘禁吧,你不报警吗?”
“不能报警,晚点跟你解释。”苏萦怀睁开眼,“机票买好了吗?”
一头雾水的周嘉宁总算有一句话能接上:“买好了,三点半的飞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