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我六点钟方向位置,大家等会跟着我的动静出去!这种自制瓦斯缺少几样被管控的材料,到空气流通的地方很快就消散了!”
“有三个已经跑远了。东北75五百米有一个,西南220三百米有两个,埃德蒙交给你!”
“那几个只能靠两条腿跑的,两个去了五点方向的土推,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皮特和李芸苏交给你们;异能是力量强化的那个去了十一点方向,王明你去追;剩下的全跑去城镇了,我们人生地不熟,迪力你带队。”
“OK。”
“遵命队长”
“好的队长!”
埃德蒙从决定加入军队开始,就一直在白鹰军团。与阿以扎克并肩作战几年下来,两人对彼此的异能都无比熟悉,也有着一定默契。
阿以扎克在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依靠异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车门。
他身后紧跟着的埃德蒙一钻出门,向上伸手,摸到了车门上的钢杆。他双手握紧,双脚一蹬车身,腰部核心发力,翻身上了车顶。
埃德蒙在车顶站稳,瓦斯还没有失效,他紧闭着双眼,感受气流从四面八方吹来,在心里估算调整了一下位置,朝空气一招手。
旁的树木在他招手的瞬间分解湮灭,变成无数个小分子,顺着风汇到他手上,一顶木质弓箭自下而上地在他手上生成。
埃德蒙搭上另一只手,一支箭出现在手心。他张弓满弦,少年身躯虽单薄,手臂上该有的肌肉却一块不少。
箭瞬发出去,破空而来,直直刺向敌人的背部。
他又立即调转方向,向另一个方向连放两箭。
远方的一个个移动着的黑点突然停下,向前倾倒,直到汇入地面,与之合成同一条线。
由点到线,由生到死,全在埃德蒙两手动作之间了。
民制的瓦斯比较粗制滥造,效果远远赶不上军用的。
在室外几分钟后埃德蒙就恢复了视野,他背着步枪拿着弓,压低身体跑去了他放箭的方向。
血蜿蜒成线,从小土包上流下来,把它分裂成几块。
确认三人都被自己击倒了,埃德蒙伸直手,松开手心,木弓在风中消散了,变成一捧木灰被吹走。
清点了一下,其中一个不慎被射中了心脏,应该是死了。另外两个还活着,埃德蒙把他们一个个运回去。
完成这些的时候,其他人也差不多把人都抓回来了。
七八个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丢在一块,白鹰小队将他们团团围住。
“喂。”阿以扎克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把你们偷了什么、藏在哪里、有没有别的同伙,统统给我交代清楚。军方逼供的手段,想必你们也清楚的。”
“呜……我,我就偷了一袋药材,刚刚趁乱塞在包子铺下面了。”久闻白鹰威名,被踢的那个匪徒直接就交代了。
“你呢?”阿以扎克用枪指了指另外一个。
“就,就在你们刚刚抓到我的地方,我就拿了那么一点!全,全都在那里了。”
一个个问过去,问到最后,剩下一个格外瘦小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穿得一身破破烂烂,蜷缩在最里面。
“你看看你,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出来学抢劫?”
“说说吧,你又都干了什么好事?”
脚下的青年颤颤巍巍抬起了头,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
他抽泣两下,脏兮兮的脸皱成一团,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哇——我只拿了你们几个包子而已啊!”青年抽抽搭搭地膝行上前,上半身往前一扑,抱住了阿以扎克的膝盖。
“苍天明鉴啊——天可怜见啊——我只是拿了几个你们不要的包子,你们怎么就把我打成这样啊!有没有王法啊!”
青年一副哭天抢地状,从口袋里拿出赃物——先前包子铺老板随手一丢,滚到车后轮的包子。
“老大,我想起来了。”旁边的李芸苏上前一步:
“我能看清楚的时候,几个劫匪已经跑出去有一会了。他趁乱不知道在车后边偷偷摸摸干什么,我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就也打了一顿抓起来。”
“你听见了吧,我是被冤枉的!我不管!我不管!”青年在地上连连撒泼打滚,“我拿你们几个包子你们就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哎呦——我腿好疼啊,不会骨折了吧。”青年又弯下腰抱膝,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遇到这种地痞流氓,阿以扎克着实也很头疼:“好了好了,我们把你送到镇上的诊所去治疗一下,帮你把医药费出了行了吧。”
倘若放任不管,这人的性格一看就是爱添油加醋乱说的。
到时候他说白鹰军团随意打骂尘民怎么办?王城人和外城人的关系已经够紧张了,经不起任何挑拨。更何况自己一直是主和派的表率。
“不行!”刚刚还说腿疼的青年一骨碌爬起来:
“我跟你说,我可是蛾摩拉人,你必须给我负责到底。不然我就上蛾摩拉最高法起诉你!说你们白鹰军团滥用职权欺压平民!”
好了。现在事情更麻烦了,已经从胡搅蛮缠上升到行政诉讼了。
阿以扎克只好摆摆手说:“把其他人送到镇上的犯事管教所,这个地……弟弟带走。”
青年闻言顿时喜笑颜开,鼻涕眼泪一下子就收住了:“我有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尤。”
“……”
围观群众对这无耻程度显然无话可说。
一旁的埃德蒙忍不住了,出口讽刺道:“你这么会变脸,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我不同意把他带回去,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种靠小偷小摸度日的臭流氓,谁知道带回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得给他治病,这不是给赛可姐添麻烦吗?”
阿以扎克用枪挑开他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不,都不能称之为衣服,准确来说是一堆缝合的破布。简单查看了一下他的躯干,确认的确是完好的身体,说道:
“不行,同样身为蛾摩拉人,我们有义务庇佑他。刚刚看了一下,他没有任何畸变的痕迹,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再细细盘问。”
“略略略。”躲在阿以扎克身后对埃德蒙做了一个鬼脸。
埃德蒙本就不好的脸色的更加铁青了,咬了咬牙但终究没说什么,上车了。
只是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齐尤的肩膀,低声问候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埃德蒙就是这样,平均地对身边每一个雄性充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