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婷也红了耳朵,尽管她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经历的事情也多一倍,但是那种事,她跟陆远没区别,都是第一次经历。
她想起那天被顶撞得五迷三道,又想起来刚刚看到陆远苍劲有力的腰腹,她偷偷抹了抹鼻子,好像流鼻血了!
陆远急忙要了点旧报纸,揉在手里搓软了,给陈婉婷塞住了鼻子,“怎么突然流鼻血,上火了?”
陈婉婷心虚的点点头,“可能是今天的事着急上火吧。”
“别害怕,我帮你问结果,”他倒了杯水摆在陈婉婷面前,“多喝点水。”
“嗯。”陈婉婷没好意思抬头。
陆远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全都夹给陈婉婷,接着呼噜呼噜几口就吃完了那碗削面,接着又拿起包子,一口咬掉半个,他看着陈婉婷慢悠悠小口小口的吃饭,慢慢的自己也放慢了速度。
陈婉婷吃的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想到如果厂长知道了是她把武勇送进公安局,那她就算再去找杨科长,那条子恐怕也没戏了。
她不由得叹口气。
“别担心,吃完我陪你去趟公安局。”陆远安慰道,他以为陈婉婷在担心翠妮的案子,“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去矿场?你不是在卖灵芝?”
“灵芝过了季,我本来打算去矿场拉煤,结果批条的事出了问题,”陈婉婷把今天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最后依旧叹口气,“要是厂长记仇,恐怕这家矿场我就别想了,明天我去别的矿场打听打听,买家我都谈好了,总不能失约。”
“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陆远回道。
两人吃完,陆远推着车子陪陈婉婷走着去公安局,路上陆远故意走的很慢,“那件事……我认真的想过,我还是不能不负责任的当做没发生,你现在抵触我,可能是你年龄小,不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但是我没法当恶人,至少我要承诺,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结婚,你不想,我就等。”
陈婉婷确实是很抵触婚姻,毕竟上辈子对她的影响太深了。可是她又不忍心耽误这个大好青年,他的未来应该是灿烂多彩的,而不是浪费在她的身上。
但目前看来这个年轻人好像脑子一根筋,认准的理儿死活不会改变。
陈婉婷放弃了劝说,等陆远遇到更合适的人,就会自动改变主意。
“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未来什么样子谁都说不准,我的目标是,对得起我自己,这就足够了。”陈婉婷还想说,她会越来越优秀,只有自己更优秀,才能在这一世有能力保他平安。
陆远听出来她在婉转的表达着拒绝,但他没有再次坚持。他知道说多了没用,他得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不是说说而已。
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去公安局,虽沉默,但他们距离贴的很近,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行为,谁都没有觉得尴尬或者不妥。在旁人眼里,这两人比处对象的还亲密,也比处对象更自然。
到了公安局,陆远找到高峰,了解了一下情况。
“武勇侵犯过翠妮这是事实,并且不止一次,情况十分恶劣,我看死刑是跑不了了。”高峰说道,“这次还是多亏了你,抓住一个社会害虫,”他看向陈婉婷,“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不打算公开对你进行表彰。”
陈婉婷同意他的做法,为了她的安全,不能高调。
“对了,你亲生父亲下个月也会被判刑,我估计一年是最少的。”
陈婉婷这才想起来还有姜二亮这号人,“判刑好,再让他家暴我妈!”她终于出了口恶气,尽管不是亲自报的仇,但是如果陈美玲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一定会更开心的。
从公安局出来,陆远带着陈婉婷再次回到矿场,他将陈婉婷放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轻车熟路的走进去,“你在这儿等我别乱走,看着点车子别丢了。”他随口给陈婉婷指了个活儿。
陈婉婷不知道他进去干什么,所以趁等他这段期间,自己在想着如何能快速的搞定杨科长再次给她批条这这事。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陆远出来了,并且随手递给姜婉婷一张单据。
陈婉婷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红旗煤矿调拨单”,中间写了有效期到来年4月份,每个月8吨,审批人,是厂长的签名和盖章,还有杨科长的签名和盖章。
“批条?”陈婉婷惊讶的问道,“你居然帮我拿到了?厂长没恨死我?”
陆远没忍住按了下陈婉婷的脑袋,“有我呢,他不敢动你。”
陈婉婷这下更吃惊了,“你什么来头啊?”不是未来的一等功吗?厂长都不敢动他?
陆远还是没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男人。”
你男人?!
陈婉婷捂住自己的脸,她都不敢直视陆远。
他怎么敢的啊,说着这么糙的话,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还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