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越冷静姒琛似乎火气越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苏闻能这么平静的杀一个人,就好像死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啊猫啊狗,甚至可能还不如猫狗,只是踩死一只蚂蚁罢了。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嘴上虽然说着狠厉的话,但怒气值已经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对于原著里杀死自己的人,苏闻穿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他的对手,看似他的生死皆在姒琛一念之间,但控制姒琛愤怒值的开关,一直都在牢牢地握在苏闻手里。
只要他表现的像个忠臣,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姒琛便能自己找到一万个理由不杀他。
苏闻抬头直视姒琛的眼睛,真诚的说:“殿下是未来的皇帝,杀十个奴都是凭殿下心情,只是殿下在成为皇帝之前,还是留着奴的性命吧。”
姒琛丢下他,自顾自地开始发笑,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整个屋子都似乎跟着颤动。
笑了半晌,姒琛瞧也不瞧地上跪着的人,冷冷说:“滚去外面跪着,本王不想看到你。”
命令是姒沐下的,苏闻本做的天衣无缝,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姒沐突然要算计他,偏偏留个尾巴给人瞧着?
当真是一个会搅局的人!
……
罪魁祸首姒沐来的时候,苏闻已经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
姒沐饶有兴致地蹲在苏闻面前,看着他被阳光暴晒地满头大汗,微微弯腰,伸出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苏闻下意识就躲,还是弄湿了姒沐的长袖,微微颔首:“脏了六殿下的锦衣华服。”
姒沐极少地冲着他微微一笑,道:“今日这活干的不错,赏你的。”
苏闻轻轻抿着唇道:“谢六殿下赏。”
说罢,苏闻正了正身子笔直地跪好,像是故意的疏离姒沐。
“生气了?”看着苏闻闹情绪的模样,姒沐却像是心情好极了,他弯了弯眼眸道:“因为我告诉哥哥是你杀了高慧?”
“不敢。”苏闻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眸中似乎风一吹都能滴出水儿来,一半醋意一半委屈道:“六殿下只是借奴之手,让太子殿下早日看清局势罢了。”
苏闻在不同的人面前,自有一套独立的人设。
在姒琛面前装忠臣,在姒沐面前装深情,弹无虚发,百发百中。
姒沐笑了,他逆着光,落在地上的影子刚好能将苏闻遮住。
“你若偏偏这样理解也没什么不对。”姒沐做事一向不愿同人做多余的解释,他喜欢像苏闻这般的聪明人讲话,不需要多费口舌,但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句:“一个不听话的奴才,本王是不是该让他涨涨教训?”
苏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就见姒沐脸上浅浅的笑容,如潮水般迅速地消失不见,接下来,他的话比他此时的脸色更可怕:“我看到你的人,去挖坟了。”
苏闻心下一抖,他也没有想到下面的人做事这么粗糙,大白天的就敢去挖人。
回头他也得教一教下面的人怎么做事。
虽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个回合,却没有让姒沐瞧出来,仿佛从来都没刻意隐瞒的模样,说:“奴也是今日去了才知道人没死,恰巧畅音阁里缺了个主事儿的,奴想培养她接手。”
苏闻没敢抬头看姒沐的脸,他甚至不敢像品鉴太子一样,品一品姒沐现有几分怒气,他也品不准,因为……
姒沐会变脸!
书房的门似乎被人推开了 ,见里面出来的人,姒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挂上了如花儿般笑的笑容,像是随身揣着一套全新的人皮面具,无缝转换,竟然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方便就取的笑容挂在脸上,故意逗弄苏闻说:“呀,小先生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就跪在殿外了?”
姒琛也没了之前的怒气,笑呵呵说:“奴才犯了错,六弟不必管他。”
苏闻低头垂目,他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眼睛都盯着自己,他耳朵听着,既不谦卑也不桀骜,一脸的平静无波。
“很少见哥哥如此罚奴才,想是必定动了真怒,小先生当真是做错了事,还不给哥哥低头认错?”姒沐努力的帮他找补了一句,只要他顺着话头认个错,这事儿就算是翻篇儿了。
只是苏闻见惯了姒沐冷脸,对他这种伪装的天真烂漫不信任,不知道他笑容背后是不是藏着一把刀子,等着他一低头就捅他个头破血流。
既然姒沐愿意演,他大可陪着他演。
只是节奏要握在他自己手里。
苏闻一个头磕在地上,状似忠臣般道:“谢六殿下怜惜,奴甘愿领太子殿下的罚,但奴没有做错。”
姒琛气得将手里的折扇砸了出去,正砸在苏闻的眉骨上,苏闻躲也不躲硬生生受了。
“哥哥,你这奴才嘴可真硬。”姒沐笑得更烂了,不再给苏闻求情。
二人进屋之前,姒沐回身对着苏闻比了个手势,苏闻瞬间了然。
他让他,晚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