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皇姐这还有事,先行一步。”
“好,皇——”
言昭离甚至都没等言落依说完话,就急促的离开。
言落依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京城这天,可真是要变了。”
身后想跟大皇女搭话的大臣止步,望着大皇女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直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皇女如此着急。
等到知道了前因后果,再一次感叹大皇女对那祁小郎的上心程度。
大皇女虽然失去了母族的势力,但领了去除匪患的差事,只要解决,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会因此封王。
再加上言武帝对大皇女的宠爱,无数的势力又会抛出连理枝,那这帝位,那可真是名花有主了。
这也是大臣们想要结交言昭离的原因。
*
床榻上,祁逾白身着单衣,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哪怕是病重,也没有丝毫减免他的美貌,反而更添了一丝脆弱。
嘴唇的颜色较常人深些,甚至透着一股青紫色,一看便知中毒颇深。
言昭离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揪心道:“没事的,逾白,太医会救好你的。”
“太医呢?”
“老身在。”太医急急忙忙的跨步进来,一进来就要行礼,言昭离一个摆手。
“不用行礼,先给他瞧。”
太医战战兢兢的开始诊脉,时间越长,面色越凝重。
最后,掀开衣袍,跪在地上:“请大皇女恕罪,臣,无能为力。”
“祁小郎中的毒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来势汹涌,现在已经蔓延到全身肺腑,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闭嘴,”言昭离气到浑身发抖,指着太医的鼻子骂,“本皇女不相信,肯定是你医术不精,庸医。”
太医内心大喊冤枉,面上磕头认罪:“请大皇女息怒,臣无能。”
“来人,把整个太医院的都请来,要是治不好,本皇女要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翠鸣震惊,也顾不上考虑言昭离的脾性:“请大皇女三思,现在重中之重,就是找出下毒之人。”
“对。”这句话像是给言昭离找到了一个主心骨,“得先找到下毒之人。”
“太医继续在房中救治,”她大步踏出房门:“将府上所有人叫到院中问话,本皇女倒要看看,哪个胆大的敢下毒。”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召集到院中,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大皇女又发什么疯。
一张椅子被搬到屋檐下,天气炎热,椅子旁放这盛满冰的盆,专门解暑用的。
言昭离半躺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人专门扇风,嘶~舒坦,开始干活。
“本皇女平日不常管事,以至于混进来几个眼线都不清楚,今日给祁小郎下毒,明日是不是就敢给本皇女下毒。”
底下哗啦啦跪倒一片:“请大皇女息怒,奴不敢。”
言昭离‘哼’了一声:“不敢,我看你们当中,倒是有胆大的,谁能举报行迹鬼祟的,有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没人出来,那我就一个个问。”
“翠玉,本皇女问你,祁小郎是如何中毒的。”翠玉自从上次回家后,就被指派到祁逾白身边伺候。
翠玉支支吾吾答道:“奴……奴不知道。”
“很好,”言昭离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翠玉失职严重,直接发卖吧。”
翠玉连连磕头:“求大皇女饶命,奴再也不敢了,奴保证,下次一定……”
可惜没人听她求饶的话,她很快就被强有力的侍从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好,一群人像是鹌鹑一样的缩在一处,眼里都是惧意。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伸出了手:“奴举报,宝风行为举止怪异,奴有次看见她偷偷摸摸的在一个墙角塞东西。”
宝风怒道:“你放屁。”
“我从来没做过,肯定是你嫉妒我差事做的比你好,胡乱编的,想栽赃我。”
她转头向着言昭离:“求大皇女明鉴。”
“本皇女懒得调查,直接发卖了吧,给那个举报的看赏吧。”
一个圆滚滚的金元宝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塞进了举报人的手里。
众人看到眼都红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举报。
“奴举报,奴看见她半夜不睡觉,在院里喂鸽子,肯定是向外传递情报。”
“奴举报,奴看见他出府后,经常出入一些酒楼。”
“奴举报,他平日月钱不多,可每日穿金戴银的,前些日子还向我们炫耀新买的金链子,要是不信,可直接扒着他的脖子看。”
…………
一些人行踪是真诡异被举报,一些人则是别的原因,让言昭离都忍不住扶额。
比如:“奴举报,他半夜偷偷摸摸的进厨房,鬼鬼祟祟的在那里找什么东西。”
被举报的男子急了:“不是,我那只是晚上饿了,在厨房找吃的。”
这些存疑的举报,被放置一旁,等待日后调查。
行迹诡异的下人直接发卖,要是运气好些,还可以被他们背后的主子买走。
剩下的人,言昭离让翠鸣登记了身份信息表,详细的甚至连他们七大姑八大姨家里养的狗崽子都登记了。
府上除去做杂事的,总共也就百来个人,去除一些很容易被发现别有用心的,也就剩存五六十人。
这巨大的数字差,让言昭离都忍不住感叹,这大皇女府,还真是漏成一个筛子了。
剩下的人又被分成了各个小组,互相监督,一旦发现行迹诡异,还可互相举报。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贵俞收到眼线全被清除掉的消息,怒急,‘哗啦’一下,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