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俞懒散的躺在贵妃榻上,悠闲的吃着侍臣剥开的葡萄。
“见过大皇女、二皇女,臣夫前几日操劳着赏荷宴的事,如今真办起来了,身子垮了,不便行礼,还请见谅。”
“皇贵俞身子不舒服,那可要好好修养。”
皇贵俞手撑着额头:“臣夫倒是想,可这心里的事没落实……”
言昭离和言落依同时对视一眼,这是,话中有话。
“实不相瞒,陛下的意思是,大皇女和二皇女已到适龄,皆可成家立业……”
皇贵俞说了一连大串,最后来回就两个意思,让她们自个挑选侍郎,报给皇帝,她就不插手了。
言昭离心里沉思,皇贵俞这是要当个甩手掌柜,他位同副后,盛宠十几年,与皇帝有了三皇子和四皇女,这样一个人,自然不简单。
难道,这场宴会会发生什么?让她急切的把自己摘出去。
言昭离对小说的了解,全部来源于闺蜜的描述,闺蜜自然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细讲,只详细描述了男女主感情的发展。
这场宴会,她好像提过,男主落水,被女主所救,两人订婚。
可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贵俞说到这个份上,两人自然不可能装傻充楞,最后都答应了下来。
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一些家世相当,性情相仿的公子,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当下热门的话题,什么哪家公子被求娶了,哪件衣裳售空了,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用之类的。
最热门的,当属那位被大皇女宠上天的小郎。
青楼出身,被当街抢走,伤了大皇女,却没被怪罪,还被赏赐一起同吃同住。
这可是正房都没有的待遇。
“而且,早上起身的时候,大皇女从来不让那小郎伺候,只是为了让那小郎多睡会。”
“天,那照你们那么说,大皇女是个会疼人的,我还真有点想嫁给大皇女。”
“不不不,可不要被这些假象所迷惑,大皇女只是个好色之人。”
“而且对那小郎不见得有多好,听说事后,那小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下床走路都艰难。”
“同吃同住,恐怕也只是觉得夺不走一个低贱之人的心,恼羞成怒罢了。”
“现在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究其本心,大皇女只是一个凉薄之人罢了。”
“且看那小郎以后的下场会有多惨烈吧。”
“哦,我倒不这么觉得。”
“你为何会这么认为。”说话的人转过身,循着声音看去。
一身红衣,容貌昳丽,就站在树底下,眼中含笑。
“不巧,我正是你们口中的小郎。”
被当事人听到,一群人的面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尴尬,有人赶紧转移话题:“你这……衣服怪好看的。”
祁逾白微笑道:“谢谢。”
“在聊什么呢?”言昭离从身后探出头。
众人见礼:“见过大皇女。”
祁逾白眼看也要跟着一起行礼,被言昭离连忙扶了起来:“不用不用。”
天哪,要是让老板给她行礼,她保证,明天她会因左脚先迈进公司而被开除。
这一行为,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大皇女十分宠爱祁逾白。
刚才夸衣服的人,则是发现了了一个新的点,大皇女和这小郎身上的衣服是同色系的。
都是浓厚的大红色,这衣服,极衬人的肤色,更显白皙,两人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来讲,都极为般配。
夸衣服的人一个激动,就忍不住蹦了起来。
现代有一个词,非常能形容出他的心境,磕CP磕上头了。
一群人都站在桥上赏荷花,他这一激动,不小心就踩到了后面人的脚,后面的人像拔萝卜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蹦了起来。
你推我,我推你,挤来挤去,不小心就把在后面缩着的霍承起挤到了河里。
“快看,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谁会凫水啊?谁能下去救人。”
他们都是家族中静心培养的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可偏偏,没学过凫水,见到有人落水,除了恐慌,就只能扯着嗓子喊。
下人很快围到河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都不敢下去救人。
这个朝代,对男子的束缚颇多,名节尤其重要,言武帝上位前,男子出门在外,都要用喉结罩,若被人看了去,除了去寺里清修和自尽,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嫁给对方。
言武帝上位后,采纳了凤后的建议,取消了男子的喉结罩,这才给男子多了些自由的空间。
夏日炎热,身上的衣服都十分轻薄,这一下水,几乎衣不遮体,众目睽睽之下,被陌生女子救上来,霍承起恐怕名声也要毁了。
“谁来救……救我。”霍承起的声音渐渐消了消去,他自小体弱,在水中撑不了多久。
‘噗嗤’一声,有人下水。
霍承起昏迷前,看到了一个青玉色的衣角,以及,岸上的一对璧人。
言昭离看着言柳跳下水,颇有些激动:“男女主的经典桥段——美救英雄,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