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老子还没找你个小瘪三呢!有你这么截胡的吗!”
“生意往来,江湖义气一点都不讲!忒没道德!”
褚知浪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只瞧见那伙五颜六色的人指着墙骂,墙边还有个缩起来发抖的Beta。
“我去,以多欺少啊!”
他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钟时瞥过去,短短一瞬又收回视线。
红毛接着骂:“你们搁这葫芦娃送爷爷!一个接一个!”
他干脆冲新来的那几个摆手:“一边去,还没轮到你们呢!”
褚知浪笑了下,手一撑翻过护栏,撸起袖子,“哥们,你很懂理啊,约架还管先来后到。”
“你们乔阳都这作风?”他面带嘲讽,口吻讥笑,漫不经心说完,“实在不行,一起上。”
他一句话把人整学校都得罪了遍,那红毛怒不可遏,正愁火气没处发,抡着拳头就冲过去,“小子,知不知道这是我们乔阳的地盘!这么嚣张,装给谁看!”
褚知浪侧身躲开,长腿横扫过去,说出口的话谁也没放过,“哥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公共地盘,你怎么能强占过去呢,是吧?”
“就是,什么你们的地盘,问过这里的大妈大爷没?”王痧灵活翻过栏杆,往那五颜六色的人堆里一撞,那些人就像被撞散的豆子般散开。
他在人群中从窜来窜去,打一下就跑,让人摸都摸不着。
李扬又掏出一柄全新的伸缩小刀,紧随其后。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钟时一把拉过躲在角落的周舟,推着人到拐角,那地方刚好两面墙形成夹角,“待着。”
周舟抱紧自己的书包,迅速点头,“好!”
钟时回头,褚知浪这人打架就跟逗猫一样,左挥一下右晃一下,就是不跟人正面碰。
效率太慢,他活动了下手腕。
有这时间都够他写一页题。
那边,冲动上头,红毛渐渐被褚知浪引得偏离人群,拳头始终落不到实处,最后失去耐心,“孬种!你他么除了会躲还会什么!”
激将法那一套褚知浪是从来不吃的,他下腰躲过眼前的拳头,估摸着距离差不多,这靠墙的中心位置衬托他待会儿的高光时刻刚好。
“是吗?我是为你着想,待会儿鼻青眼肿的,哭起来很难看。”他挡住人胳膊,笑着挑衅。
红毛不当回事:“谁哭还不一定呢!”
褚知浪转为嗤笑,正打算认真打一场,步子还没迈出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让开。”
熟悉的声音让他动作一顿。
本能躲过扫过来的腿,心里骂了句,艹,钟时那家伙怎么在这?
他不应该回学校了吗!
分心一瞬,一个不注意拳头就抡他脸上,褚知浪被那股力道带得后退两步,捂着脸倒吸一口气,“艹!”
钟时那家伙是生来克他的吧!
心里还没骂完,胳膊突然被人拽住,一股拉力将他往后拽,接着一张卷子被无情拍到他胸前。
“拿着。”
褚知浪本能接住,抬头便见钟时越过他,迎上红毛的拳头。钟时打架只求速度,短短几个回合,找准机会便一脚踹倒人,再拧着人胳膊反手扣住两只手,动作干净利落。
身手丝毫没退步。
一时间,他低头瞧了瞧手里的卷子,又看向他精心挑选的高光时刻背景白墙。
也不知道是该惋惜自己失去的高光,还是惊奇这人连打架都要带卷子。
他单手捂着脸,皱眉,“你怎么在这?”
钟时抬头,似乎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问红毛,“再重复一遍,你们要卷子干嘛?”
?
“你神经病啊!打我一顿就问这个?”红毛被他压着趴在地上,浑身酸痛,满脸不服。
这小子打人贼阴!净往他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招呼。
老大被擒,另一边也差不多收手,褚知浪闻言问:“什么卷子?”
“你不知道?”钟时意外回头。
褚知浪不明所以:“我知道什么?”
尘土飞扬的青春慢慢落下,外面的雨还在下。
林安一中隔了两条街的距离,是一所重建不久的私立中学,乔阳中学。
虽是邻校,但乔阳与林安不同。乔阳是住宿制学校,刚建成还没几年,校内环境要比林安好上不少,学生大多也都是有些家底的。
而乔阳与林安中间,便是这座废弃体育馆。
当下,打过一场的少年们干脆席地坐下,进行一次友好的三方会谈。
钟时嫌地上脏,抽了张答题卡垫着。
褚知浪也有样学样,最后周舟带来的那些“货”基本被用来垫屁股。
场面静了片刻,周舟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问,“这个,是谁?”
头像灰白,隐约是个动漫头,钟时他们还没仔细看便听人堆里的粉毛说,“是我。”
周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定了,看来真是认错人了。
红毛揉着酸痛的胳膊,闻言眼一瞪:“干嘛!你买家太多现场认人是吧!”
声音太大,震得周舟抖了下,他低头缩起来,小声说,“不是,我就一个买家,但应该……认错人了。”
他瞥向旁边的钟时,这人刚三下两下就撂倒人,他也不敢直接问好端端掺和进来干嘛。
只得犹豫看向人手里的试卷:“那你……”能还回来吗?
钟时将手里剩下的试卷递回去,只留下写有自己名字的那张。
对面坐的是红毛,他问,“你们买卷子干嘛?假卷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