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叶同学还朝他走过去,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加油啊。如果想找人说说话,可以来隔壁找我。”
说完,他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木兔好几眼,才走回二班的教室。
我红着眼睛,和同样一头雾水的木兔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木叶同学离开的背影,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我们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这次我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难道我又说错话/做错事了?
因为中午发生的事情,下午不论是上课,还是在课间,甚至是在最后一节课结束,部活时间开始的时候,我都察觉到来自木兔的关注。
为了彻底打消他的担心,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我主动开口:
“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
但看他的反应,似乎还是没能完全放心。
“是真的。”
我试着模仿他最后那句话的语气。
但我还是有些惭愧,明明是我误会了他,还反过来让他来安慰自己,尽管这并非我的本意。
最后把他叫走的,是已经在门口等他的排球部成员,他们看上去也很意外,对于训练一向是最积极的木兔,居然还有待在教室不走的时候。
听到来自身后的呼唤,他下意识回头应答。
然后又转过来,朝我点点头,希望他能接受我的说法。
“那我先去训练了。”
我想也没想,也点头说再见。
但当我从射击部的训练室走出,准备在回家之前,先去打工的咖啡店为期末考试好好复习时,我才明白,那句‘先去训练’真正的含义。
同样看到站在门口的木兔,铃木老师看起来比我还要意外——
“诶?居然不是赤苇同学,而是木兔同学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待我澄清的误会。
但在此之前,我还是先跟已经走到跟前的木兔打了招呼,而且比起我知道真相的误会,我更好奇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射击部的门口——因为这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关于木兔,或许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确认我的状态已经完全从下午那种快要被负罪感压垮的颓丧中恢复,木兔也高兴起来,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铃木老师的说法吸引:
“赤苇?老师,为什么是赤苇?”
铃木老师大概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而且在他看来,那是属于我和赤苇同学的‘私事’,在不确定木兔是否知情的情况下,他也下意识想替我隐瞒,于是他看向我,将解释的机会拱手让出。
尽管我很感谢他的好意,一直以来都是,但这次也是真的没有必要。
“铃木老师好像误会了,我和赤苇同学的关系。”
我看了看木兔,又对铃木老师说:
“铃木老师,那次,赤苇同学是为了找木兔才去我们班的教室的。只是碰巧教室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铃木老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老师就不打扰你和木兔同学了。明天见!”
“明天见,老师!”“明天见。”
“哦!”
铃木老师看上去很高兴。
但我觉得他的话听上去有些耳熟...
...
他又误会了!
只是这次,铃木老师误会的对象换成了——
“嗯?怎么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木兔也偏头看过来,笑意还挂在嘴边。
“...没怎么。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回家吗?其他人呢?”
糟糕,怎么一口气全问出来了,就好像我很好奇他的事情一样...好吧,关于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否认,但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难得中岛你会问我这么多问题呢。”
好在他没有深究。
“我是来找你的,所以就让大家先走了。你要回家吗?”
我下意识点头,又迅速摇头。
看着我自相矛盾的反应,木兔歪了歪脑袋,疑惑得不能再明显。
“呃...平时这个时候,都是要回家的。但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在家里的时候总是想睡觉,所以就想去咖啡店,店里有给员工免费提供的咖啡。”
“哦!是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吗?”
我想他说的我们,大概是指他和赤苇、黑尾同学一行人。
“嗯。”我轻轻点头。
但他还是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没说他的打算。
不过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他说——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我突然想到樱井小姐说过的话。
话说,如果答应的话,这就算是如假包换的‘约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