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兄,雪邬山的大师兄,温负雪就是没出剑!
沈昭热血沸腾,实在忍不下去了,他把目瞪口呆的齐景澜戳了回来:“景澜,看出什么了吗?”
齐景澜认真道:“嗯,我看出来了,他们两个势均力敌,太好了沈兄,你剑保住了!”
“屁!”
“啊?”
沈昭道:“ 势均力敌个屁,我师兄打他十个都绰绰有余。”
齐景澜:“……”
齐景澜盯着他看,沈昭也不知道,目光停在中间的一白一金的残影上,滔滔不绝:“你看师兄可是连剑都没出!”
齐景澜:“……”
沈昭:“你看他神色多淡定!”
齐景澜:“……”
沈昭:“你看他出手多潇洒!”
齐景澜:“……”
齐景澜斟酌了下:“沈兄,你猜我看不看得清,你是不是有点……”
可他这话问的实际不对,场上胜负已分。
在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旁边的椅子早就没影了。
齐景澜看着恨不得飞过去的那个人。
“……”
柳鹤梦扇子摇得更欢了,拍了拍齐景澜的肩膀,颇为语重心长。
齐景澜突然有点怀念之前那个目中无人,冷得像迎风崖大风的沈昭了。
*
场上的最后一击,击碎了青玉台,四周是蜿蜒的裂痕,一路到了台下,所站的地方,青色的碎玉和风雪一同卷起,像是飞流三尺的翡翠瀑布,两个人影一高一低,看不清楚。
“到底是谁赢了?”
“我也急啊,根本看不清楚!”
“别挤我啊。”
利剑宗的修士哭着喊道。
“青玉台!碎啦!”
“快去禀告薛宗主!”
尘烟散尽之时,沈昭已经到了青玉台的一侧,他已经听不见别人的声音。
“是温负雪,温负雪赢了!”
“我就知道,温负雪还是当年的温负雪,十岁就成擂主,太厉害了!”
温负雪负手而战,并无任何表情,没有一丝获胜的激动,似乎稀松平常,早已习惯。
他的对面,赋白单膝跪地,嘴角渗血,剑刃入地三分,堪堪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赋白笑着抬头,晦暗的眼眸在抬起的那一刻变得无比温和,他轻轻抹去血,被冲上来的两位利剑宗修士扶起来。
“不愧是少……少见的天之骄子,在下佩服,温公子,山高水长,日后再来讨教。”赋白咳了声,中间轻轻停顿了下。
温负雪回礼道:“嗯。”
转身去到那个等候多时的人身边。
沈昭奔过去,夸赞道:“师兄果然了得,剑法又精进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温负雪道:“还好,你也厉害,赢了多少。”
沈昭边背着走边比划:“我赢了这么多,姚宗主还拿了不少,一会咱们两个平分。”
“不用,都给你。”温负雪道。
沈昭把铜钱法器收入囊中,寒吟取回,安慰性地拍了拍,不让这位小白磷太生气。
沈昭说道:“不好吧,本来也都是你的。”
他哪有本金,一分钱都没出,就放了个白磷。
钱是温负雪和姚归义出的,比试是温负雪上的,他可什么都没做,空手套白狼,多不好意思。
温负雪把钱袋放回沈昭的身上:“我不要,都给你。”
看温负雪如此坚决,沈昭犹豫几秒,“慢吞吞”收下了。
这场比试过于精彩,以致于后面的几场都没了看头,剩下的修士要么去和薛尘剖白一下自己有多么悲伤惋惜,要么就告辞离开了。
姚归义对着过来祝贺的家主们谦虚道谢,脸上的骄傲却完全出卖了他的内心。
要不是华明弘在一边盯着,姚归义肯定会发自内心地认同:“对,我家孩子就是这么好,你们就羡慕吧。”
到了最后,白玉台上只剩下独慎宗和正元宗的人。
闾丘在席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什么话都不说,没人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忙躲着就走了。
姚归义待最后的人走了干净,收敛了笑容,把闾丘的酒杯收走。
闾丘空骂了声,听不见骂得是什么,也不知道冲着谁。
闾丘就看着前面,珍重地说道:“说过的事,拜托你们了。”
姚归义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