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负雪临走之前回头道:“我走了,回去等我。”
“嗯,好。”沈昭答应道。
背影消失了才反应过来,温负雪怎么知道他会等。
*
沈昭的本意是等着温负雪回来好好给他过个生辰,生辰嘛,一年也就一次,意义非凡,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于是,沈昭做了一桌子满汉全席。
温负雪进门定了下,由衷道:“辛苦了。”
“不辛苦,快来坐。”沈昭道。
沈昭盛了两碗汤,只是可惜工具不多,不能做个蛋糕,给他温哥开开眼。
沈昭问道:“回来这么晚,山主和你聊了什么?”
温负雪如实相告:“窥天境发生之事。”
“有什么结果吗,山主他们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异常?感觉他们一早就守在外边了,为什么没有直接进去把魇魔抓出来审问。”
窥天境乃是一处神迹,与外界相隔,里外互不相同,在内时沈昭以为境外无人知晓,想要活着只能靠自己,出来却不然,山主们要不是被一些小插曲打扰,满脸焦急之色,细听还有询问禀告之音。
温负雪道:“嗯。师尊早有察觉,信我们,方才没有闯进。”
那很信任了。
“魔族此举,背后原因未明,但其心有异,恐生异变。”
沈昭心中一震,说不上有多么意外。
不难看出,在荒原里蛰伏数年,掀起鏖战,重伤近三千名弟子,又让魇魔脱离生魂,耗费精血要将精锐弟子一网打尽,恐怕魔族早就计划着什么。
小白菜的文案里写着温负雪将在仙魔大战一举成名,想来也不会之前的那一个,也就是说,在不久之后将再次迎来仙魔之战,到那是进度条估计就到了100%。
沈昭说不上是期待还是烦躁,一场大战会夺去很多人的性命,何况在那之前,会发生什么尚未可知。
沈昭想想就心累。
他木然地嚼着菜,觉得索然无味。
温负雪道:“你怎知我的生辰。”
沈昭心想,当然是兢兢业业调查而来,怎么说也得给呱呱一个面子,尊重一下自己的攻略任务。那本《雪邬山》的人事记录上对于温哥的介绍只有针尖那么大,可不是得记牢了。
沈昭骄傲道:“有心自然会知道。”
“嗯。”温负雪顿了一下问道,“你的生辰是几何?”
“二月四。”
“你的?”
“对啊。”不是我的还能是谁。沈昭乍然明白,道:“不是沈昭的,就是我自己的,他什么时辰我还真没记住。”
“嗯,也好。”
好在哪里?
说来,沈昭还疑惑一点,问道:“沈昭家中还有母亲尚在,看他样子,又不像是能够扔下母亲来拜师学艺的,山主有没有和你说起这件事啊。”
“嗯,沈昭来时家中已无人。当年,师尊和俞山主一同下山,遇到痴渺作乱,撞见过。”
沈昭点头道:“所以,之前你曾说痴渺一族已经不复存在,是因为当年两位山主在收拾完柳镇这个乱子之后,顺手就灭了个族,而沈昭在母亲走后就到了雪邬山拜师学艺。”
“嗯。”
厉害了。出个门就能灭个族,怪不得华明弘想把江凝鸢留下来做个山主,挂名的也行啊,说出来都增光。
温负雪在师尊那里已经吃过师尊亲手做的长寿面,早已饱腹,可他回来又吃了许多,现下只能浅浅喝着茶陪着沈昭。
沈昭没察觉,从温负雪十几年如一日的脸上硬生生感受了几分愉悦,也就大着胆子说道:“怪不得沈昭原来会是那么要强,小时候受人欺负,长大后才会这样。”
他试探性地问:“师兄你有没有厌恶过他。”无论有多少种理由,原主日复一日找麻烦终究是事实,是个人多少都会有些反感吧。
厌恶..吗?温负雪回忆起此前种种,并没有想到多少,大多数他都视而不见,不曾在乎过。
过去的事情,身边的人,他都很少在意。
温负雪道:“没有。”
沈昭:“一点没有?”
温负雪:“嗯。”
这气量,这胸怀,他温哥怎么能这么完美。
雪邬山禁令种种,沈昭不遵从,可不会拦着温负雪瞎胡闹,他心里计量着时间,在院子里和温负雪摆手作别,他挂着披风,月光和风雪一照,更显人莹莹如华,明媚无双。
“师兄,生辰快乐,愿你一生顺遂,春祺夏安,秋绥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