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啊。”沈昭勾勾手,把自己勾到温负雪耳侧,不怀好意道,“师兄,你听没听到刚才花间对风说了什么。”
温负雪耳力从小非常人,此刻却一本正经否认道:“没有。”
“我听见了,你说点好听的,我就告诉你。”沈昭颜控劲一时上头,看着那张脸就忍不住挑逗。
温负雪僵住了,半天想出了一句:“你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现代用语。
你好。
这不是在都打招呼嘛。
沈昭欣然。
让无情道的夸人真比登天还难,能有两个字知足知足了,已经是莫大的荣幸,非常满意,打个十分吧。
“好听好听,看你诚意十足,那我就告诉你吧。”沈昭想也不想就是一顿夸,末了将话告知。
“嗯。”
沈昭把心中疑惑一股脑地告知,由温负雪定夺。
“嗯,一起问问。”
“好,都听你的。”
沈昭找了两把破椅子,搀着两个妖坐下。
他有诸多猜想,拿出地图出来看了看,幻境早就破灭,可还有此客栈,这就说明地图没被人做手脚。
齐景澜不靠谱是因为他游手好闲了十多年,已经养成了习惯,那他们堂堂一山之主总不能不靠谱。
地图是真的,客栈也是真的,那老板就不会是真的。
就算是深山老林,一狐一犬多年来也不可能不会被哪个门派发现。
沈昭问道:“花老板,这家客栈原有的老板哪去了,不会是……被你吃了吧。”
“哪有的事。”花间怕是没当过“阶下囚”,不懂什么是被抓,慵懒地靠着残缺的椅背,像是靠着黄花梨制的硬踏,并不示弱,“奴家就是这所客栈的老板,吃人?又臭又脏,谁会吃。”
“那花老板是真会做生意了,这客栈可以说方圆十里都没人,能进来的人寥寥无几,估计也只是想我们这样的来得多些,花老板不怕一时不察就被捉了去。”沈昭问。
花老板笑道:“侠士说笑了,这地方原本就是一处客栈,前人丢弃,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整理出来,虽不大,但胜在环境僻静,我等也不缺钱花,又不图什么,偶有赶路人在此歇脚,不也是提了方便。奴家又不曾害过人,何故抓我。”
“那还要感谢你了?”
“可以啊。”
齐景澜听不得这话,他可没忘差点被木童子吸进肚子里的那档子事,“不曾害人?这话你也敢说,你抓风姑娘做什么,带了这么木童子,你敢说你没有歹意。”
花间往楼上望了一下便收回:“那可真是冤了奴家了。几位气宇不凡,一看便是大门派出来的修仙人士,带一个狐妖出门。”
她转了语气,坐得正经些,言辞恳切:“都是同族,祖上说不定都是一家的,奴家若不护手相助,岂不是有些自私残忍。”
那伙计附和着,生怕几人不信。
花间又笑道:“不成想,几位居然和那只小狐妖认识,关系还颇好,奴家这就放心了。”
听起来毫无纰漏,仿佛就是一场误会。
齐景澜都要伸手解绑了,被柳鹤梦拦了下来。
沈昭将那伙计的缚妖绳乍然缩了一圈,惹其闷哼出声。
花间皱眉道:“怎么,你们不信。”
不是不信。
沈昭一直靠着温负雪,相谈期间,连眉都未皱过一分,可见花间说得都是真的。
不过……
沈昭笑问:“你怎知她是狐妖。”
风进门那刻,绕过他时,距离不远,那样的距离纵然是只蜉蝣成精也该走异样,可见风有多么不对劲。
如果沈昭不是提前就知她是妖,恐怕是看不出来的。
他开了挂都如此,那么,花间是怎么看出来了。
花间眼皮一跳,脸皮一僵,几分不太自然,旋即又懒散而靠。
“侠士不知,奴家也是狐妖,这妖与妖之间,有些地方,可是很敏感的,这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吗?”沈昭转向温负雪,“师兄,她说是真的吗。”
温负雪淡淡睥了一眼:“不。”
话语一出,冻得花间眉毛都跳了两下。
“我骗你们作甚,我要那小妖有何用。”
其实沈昭想不通的也是这里,那小妖据华山主说来,就是很普通,护送任务只当是历练加开后门。
这番不惜可他们对上,只为了解救一只素昧平生的同类,当真一时可怜心作祟?
沈昭有些抓耳挠腮了,他没应付过这种场面啊,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他脑子都转不动了。
“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柳鹤梦率先提议:“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单单留在这里,又怕他们为非作歹,路上我们也不好带他们二人走,也不能就这么杀了他们。”
温负雪当机立断,盯着沈昭,“我将他们二人带回,你们在此休整。”
沈昭拉住他,“不成不成,赶回去再回来,你多累啊,我不同意。”
柳鹤梦在一边没忍住,“呦呦”了半天,受到一记飞踢。
温负雪熟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速去速回。”
“那我和你一起。”
当男主也太累了,出事要第一个上就算了,活还要干得最多,这不行,沈昭是看不下去,他忍不了吃白饭的行为。
反正作为新世纪年轻人,他最能熬夜了,去外边吹吹风没什么不好,还能借机独处。
就在柳鹤梦又要“呦”出声时,角落里平躺半天的齐景澜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举起手,摇了摇腰间挂着的小葫芦。
“咳咳……如果说,我忘了山主临走前给我一个法器,告诉我如果打不过就跑,打得过不知如何似好,就放进去让他处理这件事情,你们不会生气吧。”
他眨巴眨巴眼睛。
哥们!
你不早说!
沈昭再一次忍住了代哥行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