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又找到新人质了?”
刚给江娘子倒了杯水,就看到大儿子捧珠般的抱着小女儿进来,前科太多让他不得不怀疑。
“您就不能盼我点好,我这是友爱妹妹呢。”
很想翻白眼,但戴罪之身,而且他爹那个黑眼圈笑过之后还让他挺有负罪感的。
“那感情好,我让翠羽把谨泰也抱过来,让你一起友爱一下。”
“……泰哥儿爱睡,您就别折腾他了。”想到弟弟那敦实的小身体,顾谨安顿觉手中的妹妹都重了几分,“松墨叔哪了呀?”
因翠羽是他娘亲的陪嫁丫鬟,所以他爹轻易不会支使她,看来松墨是被事情绊住了,搞不好还和他爹的眼睛有关,虽然话题转移的很生硬,但架不住所有人都想听。
“是呀,松墨不是跟着出去的吗,怎么眼睛弄成这样他却没了踪影?”
听儿子提及,江娘子也才突然想起顾良远刚刚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问题的事情,读书的事情可以暂缓,但受伤可是马虎不得的,尤其还是伤在了眼睛上,当即一连声的喊翠羽去寻松墨请大夫来。
“……真不碍事,切片土豆敷敷也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请大夫,说不定大夫到了,我都好了。”
最近的医馆也要去到云水镇,先不说孩子们带回来的消息,就是虚惊一场来回也够折腾的,而且他这伤确实也不算严重,小毛驴蹄子撅得虽高,但到底还记得自己这个主人,只是当时的场面实在让人难堪。
“那松墨呢,不会是帮你打架出气去了吧?”
“娘子说的哪里话,我是这样的人吗……是刚好遇到虎子们赶着车从镇上回来,我让松墨去帮他们了。”同时面上屋中三人怀疑的目光,就连襁褓中的小女儿也吃着手看向自己,被无端怀疑的顾良远很是冤枉。
不可否认这种事曾有发生,但那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这次的劫难用儿子的话来讲,那是纯纯的躺枪。
“你笑什么笑,要不是因你这混小子,我能有这一遭?”
“……怎么又有我事儿了,我也没让你离家出走啊。”
“你说什么?”
“我说对对对,都是我的错。”试图用妹妹遮住自己的顾谨安放弃了抵抗。
“当然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撺掇着那群小子去摆摊,我今日就不会受伤的。”
指了指自己眼睛的顾良远很是悲愤,他千年难得一遇的做件好事,却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怎么又和摆摊扯上关系了?咱家安哥儿不是许久都没去了。”
“就是就是,我很久没去了。”
心中存着和娘亲一样疑惑的顾谨安恨不得将头点断,老提旧事多没意思,就算他仍旧没有熄灭一颗赚钱的心也没意思。
“一言难尽啊……”
顾良远扶额,显然很不想将自己的囧事公之于众,但经不住众人求知欲满满的眼神,还是将自己受伤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脑补的场景太过好笑,以至于屋中众人的神情一下就变得什么微妙。
“咳,这还真是……翠羽,快煮个鸡子来给五爷敷敷。”
江娘子有些绷不住了,不过她到底顾忌着夫君微薄的颜面,到底没有笑出声来,轻咳一声让憋得难受的翠羽去准备热敷的东西。
“所以还真是被驴踢的……”顾谨安就没他娘那么善解人意了,不仅震惊得眼睛都要掉到嘴巴上,还对着他爹受伤的眼眶看了又看,发现真是个驴蹄印后,忍不住“嘿”了一声,气得他爹不顾眼眶的疼痛飞来一个眼刀。
“笑什么笑,这是你该关注的点吗?”
“我没笑啊……”
再次用妹妹挡在脸前的顾谨安很是无辜,明明其他人也笑了,怎么就只盯着他刁难。
哎,戴罪之身,戴罪之身。
他依旧只能选择这样安慰自己。
“你就半点不好奇伙伴们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从镇上回来吗?”
废话,当然是提前卖完了呀,他们的烧烤本就抢手,经翠羽姐姐改良过配方后更是诱人,提前卖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虽然这样腹诽,但为了满足他爹炫耀的心理,顾谨安还是十分捧场的接过他递来的话头。
“对呀,怎么会这么突然?”
“要打战了。”
“什么……打战?!”
顾谨安整个人瞬间从座位上弹射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给我当心点,抱着妹妹呢。”
心惊胆战的看向随儿子举动狠狠颠簸了一下的女儿,顾良元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妹妹没事,我有好好抱着的。”闻言低头查看了一下满脸兴奋,大有要让他再来一次的妹妹,顾谨安拍了拍她的小襁褓,又再次看向了顾良远,“爹爹,您说的打战是怎么回事?虎子他们没出什么事儿吧?”
“他们能有什么事儿,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会不会有事?”揉着自己微微胀痛的眼眶,要说没有怨气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踢他是自家的毛驴,虽然毛驴是因为虎子勒停得太过用力翘了起来,他想置气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