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了埼玉县的某个中等住宅区,在一个写着“伏黑”姓氏的二层小楼前停下了脚步。
“悟,你真的没记错地方?[天与暴君]是禅院家的人,为什么这里的姓氏是伏黑?”
“哦,说不定入赘了吧。”五条悟耸了耸肩,上前两步按响了门铃。
夏油杰只当五条悟在说笑,像[天与暴君]那么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去入赘。
门铃响了好几遍后,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对了,今天是周五。”夏油杰有些懊恼,“我们应该明天来的,这个时间点那个孩子应该还在学校。”
咒术师的可没有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区别,夏油杰一时忘记了普通人的生活规律。
“真麻烦。”五条悟揉了揉自己的白发,突然灵光一闪,走到隔壁的一户人家,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一看就很喜欢八卦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开门时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但看到五条悟那张帅气的脸庞时,马上就和颜悦色起来。
“这位大妈,老子想打听一下……”
还没等五条悟说完,就被夏油杰一把捂住了嘴巴。
虽然讨厌猴子,但毫无疑问,夏油杰在担任教主期间,和这个年龄的妇女接触的最多。他很清楚如果让悟继续说下去,就什么都别想问出来了。
夏油杰熟练的露出假笑,指了指伏黑家:“阿姨,我们是禅院甚尔的朋友,他拜托我们照顾一下他的孩子,你知道小惠读的是哪个学校吗?”
“禅院甚尔?”中年妇女露出疑惑的神情。
“就是这家的男主人,惠的父亲。”夏油补充。
听完这话,中年妇女震惊的打量了一下夏油杰和五条悟:“那个男人的朋友?不要怪阿姨多嘴,就算长得好看,还是应该好好读书,做什么牛郎?难道你们也想和他一样找个女人入赘?”
“什,什么?”夏油杰的嘴角抽了抽,“禅院甚尔,是牛郎?”
那么强大的[天与暴君],竟然去做了牛郎?!
“你们不知道?”
中年妇女热心的把听来的八卦告诉了夏油杰和五条悟,包括但不限于禅院甚尔是如何入赘伏黑家的,入赘后是怎样沉迷赌博、整天不回家、抛妻弃子的,以及伏黑夫人跑了以后两个孩子又是怎样勉强生活的。
夏油杰听完以后沉默半晌,感慨了一句:“这不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吗?”
“的确。”五条悟煞有其事的点头,“这种人渣程度就算是老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夏油杰心情十分复杂,原本他对伏黑惠是抱有几分警惕和厌恶的,但听了这孩子的经历,就无法再把父辈的错误和还未发生的事情归结于一个孩子身上。
套出幼儿园的地点后,两人缓步向幼儿园走去。
冬季下午三四点的天空,太阳已经有些西斜。
夏油杰和五条悟并排走着,橘红的阳光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杰,你又在想什么?”五条悟看着沉思的夏油杰,开口问道。
五条悟不会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但他已经开始习惯主动去询问夏油杰内心的想法。
“悟,我在想,咒力究竟给咒术师带来了什么。我接触的咒术师里面,好像没有一个是过得幸福的。”
“老子就很幸福啊。”
五条悟上前两步,转过身子面对夏油杰,阳光在五条悟周围形成一圈光晕:“杰,不要把自己当成圣人,别的咒术师过的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悟呢?”夏油杰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五条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手伸向太阳,似乎要抓住些什么:“老子的幸福,当然会自己去追。”
“上辈子你可不是这么做的。”夏油杰揶揄着,他已经能坦然的说起上辈子的事了。
“那是因为上辈子的五条悟没有杰。”五条悟说的理直气壮,“老子自信的底气可是杰给的。”
夏油杰看着自信张扬、闪闪发亮的五条悟,想起了上辈子是那个把疲惫寂寞,隐藏在眼罩下的那个悟。
在夏油杰的印象里,五条悟,他应该永远是最强的、最张扬的、最自信的,他应该屹立在咒术界顶端,俯视着所有的人。
上辈子五条悟的确做到了,但他也是最寂寞、最孤独、最不被理解的那个“怪物”。
这一次,悟会是最强,但也会是最幸福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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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依然坐在幼儿园的角落,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被家人接走。
带着黄色小圆帽、背着小书包的小孩子,踏着欢快的步伐,扑向家人的怀抱,兴高采烈的述说着一天的见闻。
伏黑惠一点也不羡慕。
他也有人来接的。
来接他人,不是连脸都忘记的不负责的父亲,也不是抛弃他们一走了之的继母,而是他的姐姐、唯一的家人——伏黑津美纪。
只有津美纪,不会抛弃他。
所以,其他的家人有没有都无所谓,他只要有津美纪就够了。
伏黑惠看着幼儿园的大门,他知道,等津美纪放学后,她就会出现在那里。
津美纪会对自己张开双臂,露出最美好的笑容,温柔的说一句:“小惠,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回家。”
所以,他不羡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