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楼上?”雪臻问。
雪臻睁开眼就身处逐日庭,根本不清楚在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故意破坏监控,”星使金色的眼睛沉寂如夜,“我回到现场没有找到你,第一时间调了监控。”
有一部分的话语被星使吞下,没有说出口。
比如,那个人如此暧昧地抱着雪臻,甚至在将他放到床上的时候,顺手捏了捏他的脸,接着又在如此近的范围内,贴着耳朵说了一句悄悄话。
星使根本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什么。
而他并不准备谈及这件事,没有任何理由去告诉雪臻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该说什么呢,难道要对雪臻说——“那个人捏了捏你的脸,又在你昏睡过去的情况下,暧昧地在你耳边低声轻语”吗?
这也太荒谬了。
如果真的这么说出口了,他几乎能想象出雪臻的神色——
不解地,带着点疑惑,又习以为常地。
雪臻一定会用这样的神色,注视着星使,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没有因此受伤。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如同木刺一样陷进了星使的皮肤里,并且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将这根看不见的木刺取出来。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星使快速收敛思绪,再开口时声音平简如常,“一封留在你枕边的信。”
“信上写了什么?”
“这绝对不是他最后一次的行动,他会让我们拭目以待,诸如此类的威胁和炫耀,不是手写字体,分析不出多余的信息。”
“异能者?”雪臻从碗里抬起头。
“90%可以确认,初步推测是未在逐日庭登记过的异能者,能力可能是和控制异界生物有关。已经和临近城市的警局联络了,他们会交叉比对已记录在册的异能者。”
“就算他能轻而易举地控制那么多的怪物,但它们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废弃的地下通道,”星使说,“拍卖会场地的前身是大型博物馆,建造的时候就设计了一个地下通道,但是从博物馆倒闭之后就不再使用了。”
雪臻没再追问,专心致志地吃了一阵子饭。
“无论如何,这不是你的错,”雪臻最终放下筷子,“按照责任划分,乌瑟尔应该为此负更多的责任。”
“是吗,”星使忽然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乌瑟尔应该会很高兴呢。”
“高兴?”
“记得有关于‘悖论’的传说吗,”星使说,“混乱与鲜血只会增加它的身价,增添更为神秘的色彩。而他拥有着‘悖论’,这样一颗神秘的、引起争端和灾难的、独一无二的钻石。”
星使在用乌瑟尔的视角看待问题,雪臻想。
星使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这次的笑容里有了明显的温度。随后星使起身靠过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这个动作有些刻意,总感觉比起捏,更像是用手指擦掉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