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云景:“你见到我女儿了?”
“啊?”孟枕月又一次看向云枝雪,目光停了几秒,这次看清楚了五官,是隐约有点相似,她不可置信:“她是你女儿?”
云枝雪看到她抽动的嘴角,心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藏在桌下的手指狠狠地揉搓着。
“是,谈的时候你是说未成年,可你没说17岁零11个月啊,你这点卡的好,我刚进你家里,她刚成年。”
孟枕月气笑了,“你卡bug呢。”眼尾上挑,余光在看云枝雪,有点魅。
无疑孟枕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连生气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云枝雪见过云景好几任女朋友,母亲的审美很统一,只有孟枕月是与众不同的漂亮,她不端庄不清冷,声音好听,慵懒的调调,总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在调笑。
云景:“她在学校读书,假期也不常回来,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孟枕月:“你这是欺骗。”
“你不就喜欢骗子吗?”
孟枕月和云景聊了快十分钟才挂断。
明显,这个女人介意自己的女朋友有个成年的女儿。和她母亲之前交往所有女人一样。
孟枕月重新坐到云枝雪对面,两个人的眼睛并没有对视,孟枕月是被弄尴尬了。这时自我介绍也省了,她长腿交叠着许久,说:“我房子装修。”
老实说,孟枕月确实不介意当妈,还是无痛当妈,但是她介意26岁的年纪给18岁小孩儿当妈。
云枝雪脸白了,手紧紧压着肚子。
“胃痛?”
孟枕月起身把牛奶换了,扭头,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她自然能察觉到,女孩儿对自己的排斥和敌意。
晚上的雨还在下。
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
酷暑,不管风雨多烈,屋里依旧闷热。
云枝雪缩在床上,头很重,全身肌肉痉挛,她睡得头昏脑涨,嗓子又痛又干,双手捂着自己的右下腹。
不知道多久,她后颈被托了起来,然后是腰,她被扶起来躺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苦涩的药味在充斥着鼻子里,她心里烦,想推开,又被捏住了下颚。
那苦涩的药就被送进了嘴里。
她扭动身体,那动作就停了。
“哭什么?”孟枕月看着她,
云枝雪用力拍她的手,孟枕月调整她的脸,手指落在她的眼尾,“别哭了。”
云枝雪讨厌她的靠近,孟枕月搂紧她后,用长腿压住她乱动的腰身,“别乱动,给你喝点甜的。”
算不上多么温柔,她嘴里被喂了一口蜂蜜水。干涩的嗓子舒服了很多,之后又被一勺子一勺子喂药,“慢慢咽,别呛到。”
云枝雪干呕,褐色粘稠的汁水从嘴角往下流,孟枕月抽纸巾继续给她擦唇角。云枝雪浑身绵软无力,皮肤湿冷,脑子被梦魇困住,有些不清醒。一口苦的一口甜的,她分不清该推开哪个。
孟枕月刚起身,寒意立刻侵袭而来。云枝雪蜷缩进被子里,小腹又开始剧烈疼痛。还未等她完全缩进去,孟枕月回来了,拉下被子,手落在她小腹上细细抚摸,她手指很细有骨感,“这里?”
温热的手掌覆上疼痛的部位,暖意透过肌肤渗进来。
“晚上吃过饭没有?”
云枝雪咬紧了嘴唇。
孟枕月拇指压着她的唇瓣,将那片被咬得发白的唇解救出来:“是想痛死?”
云枝雪眼眶通红,突然狠狠咬住孟枕月的肩头。她咬得那样用力,连自己都在发颤。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可孟枕月没有推开,只是叹了口气,忍着痛将她摆正。
“好了,乖,张嘴,含住糖果。”
一颗橙色的糖果抵在云枝雪唇间,被轻轻推入口中。
甜味瞬间驱散了药的苦涩。
孟枕月一手轻捂着她疼痛的小腹,一手抚上她的额头。云枝雪能感受到紧贴的身体传来的温度与起伏。孟枕月没有立即离开,又拿着个什么碰了碰她的额头。
云枝雪想要推开,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温热的毛巾突然覆上脸颊,孟枕月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汗水,指尖不经意蹭过耳垂,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漱个口。”孟枕月把她嘴里糖果扣了出来,再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云枝雪不小心将水吐在了孟枕月手臂上,但意料中的责骂并未到来,孟枕月只是耐心地为她擦净嘴角。
朦胧中又被拨开汗湿的刘海,温暖的手指轻按在太阳穴上。纵使心里厌恶,云枝雪也清楚地知道那是她的手指。
“39°2,体温没降。”孟枕月手盖在她的眼睛上,拿起旁边手机解锁屏幕。
...是烧糊涂了吗?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了,孟枕月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楚。
云枝雪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视线模糊,她喉咙火辣辣不舒服,想抬手却碰到手背上的输液针。
孟枕月戴着耳机坐在她身边,消毒水味覆盖了她身上的香气,云枝雪小腹有撕裂伤的痛,她掀开被子往里看,右下腹贴着白色的无菌纱布,有黄色液体渗出。肚子好像被割开了,还插了管子,她脑子麻木,好像什么劲儿没过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是被绑……
孟枕月摘了耳机,红唇微启,慢悠悠地说:“不用瞧了,我把你阑尾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