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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金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纪嘉言’变色的头发,相同的身形,是双重人格?
心里有所猜测,面上他却是礼貌询问:“这位是?”
司鸣玉想起当时的情况,他们俩还没认识,更何况是这个状态的纪玉树。
“见过的,纪玉树。”他又指了指裘金,“队友,裘金。”
简单粗暴,仿佛‘纪嘉言’只是换了个名字和发色。
不过也证实了裘金的猜测,他主动打招呼,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看着眼睛没离开过司鸣玉的人,像是除了青年,对外界不会有反应,对自己也没有敌意。
不把周围的人放眼里,这点两个人格倒是一模一样。
“没想到有客人,现在加上他的可能来不及,要不我给他点个外送?”
这副主人的做派,没引起纪玉树的反应,倒是得到司鸣玉多看一眼。
司鸣玉奇怪的看向裘金,现在把不应该把人送走才对吗,留下等着被盘问么?
“你回去吧。”他对纪玉树说完,走向客厅的餐桌,表明了逐客的意图。
裘金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从厨房里把一盘牛排和奶油汤端出来。
刚刚开门闻到的肉香愈发浓烈,黄油在高温炙烤下融化,陷入柔嫩的内里。盘子边的迷迭香作为点缀,浓汤表面零碎撒了欧芹,摆盘随意却令人口舌生津。
比起野外粗犷的烤肉,这一份餐食讲究不少。
只是这份心机抛给了瞎子看,半个勺子搅浑汤面,司鸣玉舀起一口奶油汤。
“小玉。”
纪玉树手捏住勺柄,等另一边的力度松懈后,顺势将勺子从指尖抽出。
接着,握住勺子把那一口汤喝了。
还在桌对面的裘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司鸣玉下意识松手的举动,习以为常的态度,无一不诉说一个信息。
司鸣玉很信任这个人,这样的亲昵甚至充斥着他的日常。
司鸣玉难以揣测的社交距离,形成的原因不言而喻。
他和小少爷之间的距离,不仅不是特别的,甚至只是别人随手留下的空子。只是恰好被他无意间钻了进去。
这样的认知,裘金脸上维持的温和摇摇欲坠。
司鸣玉正要跟纪玉树说话,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猛地转身,迈得步子又快又急,都能听到衣料和围裙摩擦声。
司鸣玉:?
这个又是怎么了?
一眨眼,裘金又回到眼前。
裘金努力弯了弯嘴角,像平日里哄人一样温和的口吻:“共用餐具不干净,用新的喝吧。”
他低头看看递过来的新勺子,又抬头看看男人。
不明白裘金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些,之前裘金也没嫌弃自己用过的餐具。
司鸣玉想不明白,不过不妨碍他用新勺子。
就算裘金不提,他也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青年一口一口的喝汤,裘金糟糕的心情慢慢缓和。
终于有空把眼神给旁边的纪玉树,这人除了第一口喝汤就没再动作。
试毒员是吧?
靠着这身份占尽便宜啊!
裘金心里冷笑,把牛排拖到自己面前,刚刚去厨房拿了好几套餐具,操起一对刀叉开始切牛排。
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刀下切的不是牛肉,是对面的某个人。
牛排在刀下‘分尸’,切割面完美利落。
裘金插起一块放到碟子里,刀叉磕碰间,把碟子推过去。
“请吧。”
纪玉树抬眼,银发男人眼底暗含戾气。
等他看过来,男人轻佻的扯开嘴角。
仿佛是看透他劣质的伪装,露出讥诮的笑意。
纪玉树面不改色地将牛排塞进嘴里,似乎对男人的态度毫无所觉。
一顿饭在司鸣玉心满意足,另外两人喝营养液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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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只需要交给洗碗机,司鸣玉看了眼闲下来的裘金,又看看同样没有要走的意思的纪玉树。
他不禁说道:“你们不走是要留下来过夜?”
“好绝情小少爷。”裘金玩笑般说,“看在做了一顿不错的晚餐份上,不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留宿的机会?”
绝情的小少爷拒绝了:“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回去睡你自己的床。”
“好,谢谢少爷体贴。”裘金好脾气的笑。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纪玉树不是选手,住的远的话先走?”
比司鸣玉早醒的裘金当然知道卡奥斯的人员也住在基地,只是不清楚具体楼层。
他又不是闲的没事,懒得去查不相干的人。
反正断不可能让这人跟司鸣玉独处一室!
“不远,就在隔壁。”司鸣玉随口回道。
裘金:......
“那正好,”裘金说,“我出门随便送一下他,你坐着吧。”
能把纪玉树送走,司鸣玉求之不得。
有人在这不方便说话,有什么不如在光脑上联系。
躺在沙发上目送两人远去,然而人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先一步发出开锁声。
有人来了?尤文瑞找过来了?
啧,这开门都不需要房主允许吗,还有没有人权了?!
半晌,门口都没传来动静。
离门还有一段距离的两人更是跟雕塑一样定住了。
司鸣玉探头望过去,门外的来人被客厅明亮的灯光照得一清二楚。
那双锐利如鹰的眼,准确捕捉探头探脑的青年。
“鸣玉,不介绍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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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玉偷偷瞄了眼单人沙发那边,鞋尖微微勾起,西装下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轻微起伏,松散拢起的发尾搭在衬衫领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