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是?”
“立董。没,没事。”立爸听了,疑惑了一下,然后对着男子摆了摆手,让男子离开了,而他自己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爸。”没错,这个让人压力倍增的人就是立煊。
“这是你换的第二十个助理了。煊煊啊。以前的你去哪儿了?一州入狱后,你和你姐就像是仇人一样,奇奇也去了国外,六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你温阿姨打电话给他,一提到你就挂电话,而你呢,越来越冷冰冰的,你们这几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立爸的两鬓已经有些发白了,他心里是真的着急,六年了,他带着这些疑问过了六年了,几个长辈轮番问了个遍,都没有答案,突然间,所有的孩子都像变了一个样子,不爱做生意的小儿子要进公司做生意,疼爱弟弟的大女儿不见人影,家也不回了,老婆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却什么也不说。
唉......
“爸,你别担心了。我们都没事。”立煊只有对着立爸立妈才能出现一点儿温柔,立爸抬眼瞧着儿子不想提,也没有再问,叹了口气,出了办公室,“对了,小州出狱了,你去接他吗?”
“去。”简单的一个字,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接完他,一起回家吃饭吧,我叫了你洛叔叔和你姐姐。”
“好。”立爸听后诧异了一下,这么轻松就答应了,犹豫地看了看立煊,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径直往外走了。
铁笼高柱,就是监狱了,这周围安静的出奇,还伴随着来回巡视的警卫,今天刑满释放的只有洛一州一个人,所以,不远处就只停了一辆车,就是来接洛一州的立煊。
立煊早早就到了监狱门口,白色的手工绣西装才剪的完丝合缝,称得身姿高挑挺拔,零碎的刘海散落在额前,似嫌它太长,修长的手指捋了捋,碎发下是一双曾经满是笑意狐狸眼,现在却镀上了一层寒霜,左耳上带了一颗很小巧的三角小钻耳钉,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又冷清自持。
漂亮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太阳很好,立煊倚着车站着,阳光洒在白色的外套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天使雕塑。
算着时间接近,监狱的门打开了,洛一州穿着便服,抬手挡了挡太阳,许久未见阳光,有些刺眼,立煊见洛一州出来,走上前迎了迎,冷清的样子,冷清的嗓音,只眼睛里出现了一点暖意,“州州哥,我来接你回家。”洛一州憔悴着一张脸,笑了笑,没有说话,跟着立煊坐进了车里。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洛一州垂着眼眸,发哑的声线听起来有一丝陌生。
“你想说吗?”立煊没有接话,情绪上也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姐夫,炎炎很乖很聪明,嗯。”
洛一州侧目看了过去,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这六年,在监狱里,他无比后悔,与虎谋皮,太危险了,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蠢得像猪一样!“灿灿她好吗?”发哑的声线略带着些哽咽,问出口后,更加心痛了。
“姐姐,一开始很生气,回家质问我,到底为什么你一声不吭就进了监狱,爸妈也问,洛叔叔、温叔叔、温阿姨也问,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替我去,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判了刑才让我知道,我不明白,也说不清楚,后来,久而久之,大家都不问了。姐姐生完炎炎,就彻底不回家了。”立煊轻轻柔柔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针一样扎进了洛一州心里,痛!但更害怕,他无法面对立灿,甚至,如果被立灿知道了真相,他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其实,现在,貌似已经没有以后了。
“炎炎出生后,姐姐不回来,爸妈气得不行,只觉得姐姐是有了孩子忘了娘,可是,再好奇,再难过,也没有再开口问过一次,你的事情。”
“你变了很多。”洛一州擦了擦眼泪,深深看了一眼立煊,他记忆里那个可爱灵动的孩子好像不见了。
“一州哥,六年了,我也不能一直是小朋友吧。”立煊弯了弯嘴角,虽然笑着,但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