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路上只剩下树影摇晃,一个人影也没有,可温家屋外却一反常态,人影窜动,“咔哒—”门慢慢打开,进去了四个黑影,动作迅速的走到了床边,静悄悄地带走了床上睡得正香的人。
远郊的别墅区里,正细密的布着机关,“都给我小心点儿,要是弄坏了什么东西,老大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是。”布置搬运的人逐渐手脚轻悄,怕弄坏了什么,无法承担结果,匆匆从门外进来了好几个人,领头的人单膝跪下,“老大,您要的人我带回来了。”
“把消息放给风迭年,我要他有去无回。”吩咐的语气轻松,可细细听来,其中夹杂着满满的阴狠劲儿,站在阳台上,风有些冷,白祯原拉了拉身上的披肩,靠着墙,闭上了眼睛,远远望去,满身疲惫。
陆玺言的伤很重,一连昏迷了十来天,风迭年一直守陆玺言身边,一步也没有出过密室,除了给立煊发过几条简短的消息之外,几乎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可就在十几天里,外面翻天覆地,立煊急得几乎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洛一州的妈妈更是急得晕倒住院,立家、洛家、温家三家乱成了一团。
“阿姨,一州哥,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奇奇的。”立煊陪着姐姐立灿去医院探望温妈,看着温妈和憔悴的不成样子的洛一州,小声安慰了一句。
温妈听完点点头,只是哭,温爸还在外面动着人脉找孩子,并不在医院,只有洛一州在这里陪着,立灿虽然过来,但也就是送个饭,就回去了,姐弟俩套着关系找温奇昂的踪迹。
立煊朝着洛一州使了个眼色,就站起来出了病房,洛一州随之出去,留下了立灿在里面陪着温妈。
“还联系不到风家小少爷吗?”洛一州背靠着墙,苍白着一张脸,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疲惫,立煊摇了摇头,“没有。”
“温奇昂呢?有消息吗?”
“没有。”此刻,压死人的沉默就像利剑扎着洛一州的心,三家联合找了好些天了,什么消息也没有,想求风迭年帮忙,动用风家黑白两道的关系找一找,可,去了风家好几次,风家的房子都是空无一人,电话也不通,到底,到底都去了哪里!
哪怕有一点点消息也好啊!
这边急的热火朝天,那边的白祯原却气定神闲,隐隐有些期待,悄悄密谋着一场行动,想要风迭年的命。
远郊的别墅区里,有一栋浅黄色建筑,位于别墅区的东南方,高高的矗立于天地间,没有灯火去往那个方向,只有无尽的黑暗,忽然,建筑的顶端亮起了强光,一阵风把建筑内的窗帘吹起,透出了点儿光照到了建筑内的墙角,一个蜷缩着的人,地上瘦削的影子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阿言,我好痛啊!”
空空的房子,一点点声音都会有回声,他嘴里不断重复着很多话,他想倾诉,可没有人回应她,这个人就是被白祯原绑回来的温奇昂,他来这里已经十几天了,没有人理他,满身伤痕,似乎天天都在挨打,额头的血迹都干涸凝固了。
“阿年哥,阿煊哥,救救我......”低低的抽泣声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分外悲凉,惹人心疼,“哥,爸,妈,我想回家。”
冬季的天气,干燥得很,最容易走火了,外面的天灰蒙蒙了好几天,天气预报里预告了好些天的雪终于是下下来了,雪花飞舞,连着下了一整晚,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经过几天精心照料的陆玺言,满身的伤终于是养好了。风迭年这才出了密室,刚准备下楼,听见了手机的铃声,赶紧快步下了楼,走到茶几旁,接了电话。
“阿风,奇奇,奇奇不见了。”电话那边的立煊似乎等到了支撑一样,掉起了眼泪,风迭年手一抖,眼神逐渐冰冷起来,弯腰捡起手机,“阿煊,别哭,慢慢说,怎么回事?奇奇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但是就我们去游乐园的第二天早上,奇奇就不见了,这些天,我们快把他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仍就一点消息也没有。”立煊被风迭年突然冰冷的语气吓的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回答了风迭年。
“好,你别担心。找人,交给我,我会找到奇奇的。”风迭年眉头紧皱,他觉得温奇昂的失踪有猫腻,总觉得好像跟他有关,立煊虽然极力忍住了掉泪的鼻酸,但是风迭年很了解他的性格,能猜到,所以,忙一改冰冷的态度,温声安慰着。
“我去找你,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立煊听着电话的忙音,皱着眉头,“煊煊,风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找人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我信他。”洛一州拍了拍立煊的肩膀,眼神十分坚定。
风迭年挂断电话后,几乎动用了风家所有的精英出去打探,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阿年。”陆玺言站在楼梯口出了声,听见声音的风迭年咻的回了头,惊讶于陆玺言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在涂决那里,快去救他。”陆玺言脸上的血色还没有恢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没有气力,“是主上透露的消息给涂决的,然后涂决绑架的他,快去救他。”
“我受伤是因为听到了主上和阿炆的对话,主上让卧底跟涂决通气,涂决派人追杀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绑错了人,阿年!快去救救他!”
“你说什么?绑错了?”风迭年一字一句听在耳朵里,感觉自己哐嘡被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白祯原要绑的人是立煊?!
爷爷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即使从小爷爷对他就超乎常人的严格,他一直以为爷爷是为他好,呵呵,真是讽刺,爷爷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只在乎他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