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珍珠中含有你的神力精华,"女王接过话头,"而且是未被污染的那部分。提亚马特虽然源自你的力量,但已经被深渊彻底腐化。"
艾德里安若有所思:"所以珍珠可以用来净化生命之树?"
"理论上是的,"女王点头,"但代价是珍珠将耗尽能量。而据我所知,你们还需要它对抗提亚马特。"
蓝汐陷入两难。用珍珠拯救生命之树,可能意味着失去对抗提亚马特的武器;不拯救的话,生命之树很快会彻底死亡,精灵王国将陷落,提亚马特会获得更多力量。
"有没有折中的办法?"她问,"部分使用珍珠能量?"
女王摇头:"双重种子不可分割。要么全部使用,要么完全不使用。"
就在蓝汐犹豫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生命之树上的黑色根须疯狂蠕动,一些甚至从树干上脱离,如同触手般向他们袭来。
"它发现了!"女王惊呼,"提亚马特感知到了珍珠的存在!"
莉拉娜和守卫们立即展开防御,射出闪烁着绿光的箭矢。箭矢击中根须,使其暂时退缩,但更多根须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蓝汐!决定!"艾德里安大喊,同时释放出一道红色能量波,击退了几条逼近的根须。
格鲁克躲在一块凸起的树根后,突然喊道:"这里有字!精灵古文!"
蓝汐冒险靠近,看到树根上刻着古老的精灵文字。凭借女神记忆,她能勉强读懂:
"当海洋之星与深渊之心相遇,双重种子将展现其真容。"
"海洋之星...深渊之心..."蓝汐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一闪,"艾德里安!我们的融合能量!"
魔导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背靠背站立,同时释放能量——蓝汐的蓝色神力和艾德里安的金色魔法。当两股能量在空中相遇时,形成了那种独特的金银螺旋。
珍珠似乎感应到了这种能量,突然从盒中浮起,飞入螺旋中心。三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珍珠外壳碎裂,露出内部一颗微型星辰般的光点。那光点迅速扩大,形成一个完美的球体,一半是流动的海水,一半是燃烧的火焰。
"海洋之星..."女王敬畏地低语。
光球自动分成两部分——海水部分飞向生命之树,火焰部分则冲向那些黑色根须。海水包裹住树干,开始净化黑色根须;火焰则如同有意识般追击每一条根须,将其烧成灰烬。
"它自己做出了选择!"艾德里安惊叹道,"分裂成治愈和毁灭两部分!"
净化过程持续了约十分钟。当最后一条根须被烧毁,海水部分也渗入树干消失不见。生命之树虽然依旧枯萎,但黑色根须全部脱落,树干上残留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女王长舒一口气,与树干相连的藤蔓重新变回绿色:"暂时缓解了...但提亚马特现在肯定知道我们有了对抗它的武器。"
莉拉娜忧心忡忡:"它会加速苏醒过程。"
蓝汐捡起珍珠碎裂后剩下的外壳:"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几天,也许一周,"女王估计道,"但好消息是,现在生命之树不再为它提供能量,反而能帮助我重建结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银色液体,"虽然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艾德里安上前一步:"陛下,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女王虚弱地微笑:"事实上,有。莉拉娜,带他们去古籍室。有些东西...他们需要知道。"
古籍室位于树冠更高处,是一个充满霉味和古老羊皮纸气息的圆形房间。莉拉娜从最深处的一个水晶匣中取出一卷银色书卷。
"这是精灵族最早的历史记录,"她小心地展开书卷,"写于生命之树刚刚发芽时。"
书卷上记载着生命之树的起源——确实如蓝汐在幻象中所见,由艾琉娜女神的一滴眼泪所化。但接下来的内容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女神不知她的悲伤中已混入深渊之种。当她为两界分离落泪时,那个存在趁机将一粒种子投入泪滴。因此生命之树自诞生起就带有双重性,它的根系既向光明生长,也向黑暗蔓延..."
蓝汐的手微微发抖:"所以提亚马特不是我的创造物...而是某个'存在'通过我植入的寄生生物?"
"似乎如此,"莉拉娜指向另一段,"这里提到'那个存在'被称为'虚空低语者',是比上古诸神更古老的东西。它无法直接进入我们的世界,需要媒介...比如提亚马特。"
艾德里安突然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书架:"这里有更多线索!"他取下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梦境侵蚀实录》,记载了历史上多次类似事件。"
书中描述,虚空低语者会通过梦境和幻觉影响强大的存在,诱使他们创造或释放能够吞噬世界的媒介。提亚马特只是最新一例。
"我的实验..."艾德里安声音发紧,"那些灵感...我以为是我自己的创意..."
蓝汐握住他的手:"我们都中计了。但现在是反击的时候。"
莉拉娜点头同意:"女王陛下会维持结界尽可能久。你们需要前往最终战场——"
"海底裂缝,"蓝汐接口,"提亚马特的封印之地。但我们需要更多准备。"
"精灵会提供帮助,"莉拉娜承诺,"尤其是现在生命之树部分净化后。但时间紧迫..."
格鲁克突然从一堆书后面冒出来,手里举着一块发光的绿色水晶:"找到好东西了!精灵古兵器库的钥匙!"
莉拉娜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那地方已经被遗忘几千年了!"
小地精得意地咧嘴一笑:"地精鼻子灵!闻到魔法味道!"
艾德里安检查水晶:"确实是空间钥匙,指向某个被折叠的空间。"他看向蓝汐,"值得一试。古兵器库中可能有对抗提亚马特的武器。"
离开古籍室时,蓝汐注意到生命之树的状态已经稍微好转。女王仍站在平台中央,但气色比之前好了些。
"你们发现了真相,"她说,"现在明白为什么必须阻止提亚马特了。它不只是怪物,而是虚空低语者进入我们世界的门户。"
蓝汐点头:"我们会前往海底裂缝。但在那之前..."
"古兵器库,我知道,"女王微笑,"莉拉娜已经告诉我了。去吧,带上这个。"她取下一片生命之树的叶子,递给蓝汐,"它会指引你们找到需要的东西。"
当夜,三人暂住在精灵树屋中。第二天黎明,他们就将出发寻找古兵器库,然后返回海洋,面对最终的威胁。
蓝汐站在树屋窗前,望着远处逐渐恢复生机的森林。艾德里安走到她身边,手臂上的纹路现在稳定成了金银交织的图案。
"害怕吗?"他轻声问。
蓝汐诚实地点点头:"但更多的是决心。知道提亚马特不是我真正的'孩子',反而释然了。"她转向艾德里安,"明天我们将面对最危险的挑战。准备好了吗,火种携带者?"
艾德里安握住她的手,金银能量在他们之间流转:"只要与水灵一起,随时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