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掠过耳畔,工藤新一缓缓睁开眼睛,指腹触到沙滩粗糙的颗粒。
工藤新一怀中破损的加密文件边缘已经干涸,乌丸莲耶的乌鸦徽记在朝阳下褪去诡异的蓝光,化作普通的烫金纹路。
他撑起身子,后颈的时空粒子纹路早已消失不见,唯有琴酒塞进掌心的逃生钥匙还残留着体温,金属表面的刻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那就带着令我作呕的光明活下去。”
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响,却没有任何船只的踪影。
工藤新一摸出手机,信号栏显示无服务,日期定格在穿越前的那一天——仿佛时空逆转真的将一切归零。
他握紧钥匙站起身,裤袋里突然传来硬物硌人的触感,掏出一看竟是半枚刻着鸢尾花的怀表,正是琴酒在海底基地留下的证物。
“新一!”熟悉的呼喊从身后传来。阿笠博士的甲壳虫汽车停在沙滩边缘,老人冲下车时白大褂下摆扬起,镜片后的眼神满是焦急,“你消失了整整三天!卫星定位显示你最后出现在百慕大三角海域,怎么会突然——”
话音戛然而止,阿笠博士的目光死死盯着工藤新一手中的怀表,喉结剧烈滚动。
“博士,你知道这个?”工藤新一敏锐捕捉到老人的异样。
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没、没什么,可能是在海里捡到的旧物。先上车吧,小兰他们都急疯了。”
发动汽车时,老人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仪表盘下方隐约露出半截乌鸦形纹身,与乌丸莲耶的徽记如出一辙。
回到东京后,工藤新一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诡异。他试图查阅黑衣组织的档案,却发现所有与琴酒相关的资料都被彻底抹除,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FBI资料库中,茱蒂·斯泰琳的照片停留在新人时期,没有任何参与邮轮事件的记录;宫野志保在实验室里专注研究解药,对“莫比乌斯2.0”计划一无所知。
“工藤同学,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毛利兰在楼下拦住他,担忧的眼神扫过他日渐消瘦的脸庞,“你连续三天高烧说胡话,还一直念叨着‘琴酒’‘时空’什么的……”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啊!”
“毕竟,我,我们可是……是好朋友啊。”
工藤新一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挤出微笑安抚小兰。
“谢谢你,小兰,我很好。”
“可是……”
“我真的很好,不用为我担心,我先走了。”
“新一!!!”
工藤新一对着毛利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很想要追过去,但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
深夜,工藤新一独自来到侦探事务所顶楼,月光下,那把逃生钥匙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
按照钥匙上的指引,当工藤新一将钥匙插入通风管道的缝隙时,墙面无声滑开,露出隐藏的电脑终端。
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数据流倾泻而出,拼凑出琴酒最后的留言:“在时间断层里,每个‘不存在’都是新的开始。”
“原来如此……”工藤新一的指尖抚过屏幕,那些被抹去的档案以全息投影的形式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