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去便告知鸿胪寺,搬过来吧。”楚玥说,“总住在驿馆,倒也不好。”
唐中和青松求之不得,已经开始商量搬来后要去哪里玩。
“我定要去柳巷听曲子。”唐中喜欢听琴,早知柳巷的曲子一绝,之前住在鸿胪寺下属的驿馆内入夜不能外出,现下搬了出来,便也没了约束。
“师哥,少带坏了小孩子。”楚玥说。青松不过十五,还是少年。
唐中不以为意:“我倒是听说,按照北离的习俗,男子成婚都早,青松这个年纪,房里也该有人了。”
墨竹淡淡看了唐中一眼,捂住了青松的耳朵。
唐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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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太子批完了劄子,浑身上下散了架一样,直接摊在了案上。
“秦楼的白公子托人问候,说殿下昨日说好了要去听筝,却失了约,是否被旁的事耽搁了?”时轩说。宫外朝东宫传递消息其实是失了规矩的,但秦楼的白公子前些日子常来东宫留宿,一来二去与东宫的内侍也都相熟。
谢长歌按了按眉头,半天想起白公子到底是谁。
白茭白公子,秦楼新捧起来的清倌,才色双绝的人物,弹得一手好筝。南昭使团抵达长安之前,谢长歌最宠这位,但这些日子太子殿下为了悔婚,忙得焦头烂额,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昨日出宫去玩,谢长歌只让时轩约个可心的旧相好,没想到约的是他。
白公子模样可爱,如一只幼兔,很能激起旁人的保护欲。
但如今见过楚玥的谢长歌,只记得昨日惊鸿一眼,白茭的样貌顿时寡淡了许多,根本不值一提。
“时轩,我不去了。”谢长歌说,“那种地方,我不再去了。”太子随后想了想,又改口:“暂时不去了。就说太子忙着监国,没时间过去,给他们点儿银子,都别等着我了。”
“殿下是因为昨日的公子?”时轩问。
谢长歌望着窗外,痴痴地说:“那样的人,怕是整个长安,也寻不得第二个。见过了他,我才觉得,曾经的自己不过井底之蛙,当真是没见过什么美人。”
时轩轻笑。
“要我说,那位南昭的皇子,也定然没有子钰半分好看……时轩,我想娶他。”
时轩:“殿下,陛下是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出身江湖的男人当太子妃的。”
“那我便不要正妃了,以后让他入东宫,当我的侧妃,日后便做大离的皇贵妃,我要给他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谢长歌说。
时轩没再劝,太子向来三分钟热度,没有定性,当日对秦楼的白公子也宠爱颇深,今日却不愿再见。如今说对子钰公子动了情,来日也或许会很快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