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着急找你。”廖佑平缩着脖子声音越来越小,他就是忘了换拖鞋,没想到蓝诚言回来抓个正着。
蓝诚言眼睛一瞪:“着急找我?着急还能想起来扔垃圾?”他把车锁好,就把剩下的那半盒串都给了廖佑平,“不要把拖鞋穿到外面,会把地踩脏的。对了床单被罩收了吗?这天看着要下雨了。”
“都收起来了。”廖佑平回屋第一件事就是刷拖鞋,他把地擦了一遍,又洗个澡才敢坐在桌子前吃串。
廖佑平边吃还不忘了给蓝诚言热牛奶。蓝诚言坐在电脑桌前做着设计稿,他在网上接一些比较简单的设计活,偶尔能赚个几十块。
蓝诚言往常拿到钱,嘴都能裂到耳根子,今天心里想着汪颂煜的话,他闷闷地玩手机。
“你越来越棒了。”
廖佑平铺床顺口夸了一句,蓝诚言倒吸口气:“你这个口气和哄幼儿园小孩似得。”
蓝诚言进卧室时瞧见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小雏菊,“还买花了?”
廖佑平转过脸看了蓝诚言一眼,他又把脸转回去,“一束九块九,卖花的说能活半个月。我知道你喜欢玫瑰,但那个花期短,价格有点贵,等下个月我发工资了给你买一束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蓝诚言扭过身,他余光看着廖佑平的背影。
房间里一下没声了。
隔了几秒灯也关了。
两人背对着背躺着,蓝诚言脑袋里一会是汪颂煜的话,一会是廖佑平的背影,不过他想了一会就不去想了,毕竟汪颂煜不是什么好人,坏人随口编一句瞎话他就信,然后怀疑廖佑平?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清晨的阳光落在灰旧的房间里,粉白色的雏菊迎着朝阳,要冲破这个玻璃,把头探到天边去。
周六学校门口客流量不大,蓝诚言推车跑到附近公园,他叼着棒棒糖烤串卖串,有几个小姑娘借着买串的由头要他联系方式。
姑娘看着不过十八九岁刚上大学的样子。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光觉得他长的能看,就没瞧见他身上这身十九块九的衣服,和满是油污裤子。真在一块了,出去约会,他都舍不得钱请客。
他自嘲的笑笑,把剩下的串都卖出去才晚上四点,这个时间算早了,他蹬车回家,路过楼下饭店的时候他点了一份肉段茄子,锅包肉,外加一份大拉皮,大拉皮是他喜欢的。
这一阵都累了,他想和廖佑平一块喝两杯,他胃不好,每次都喝低度数意思意思,他给廖佑平选了两瓶精酿,酒这个东西喝的不多,偶尔买一次好的也费不了多少钱。
东西都摆桌子上了,为着好看,蓝诚言特意摆盘,倒好酒,他敲桌子发言:“最近呢,我们都辛苦了,今晚这顿我请客,有外酥里嫩的锅包肉,有软糯香甜的肉段烧茄子,还有酸甜爽口的大拉皮,咱们吃顿好的,来!来!先干一杯。”
蓝诚言仰头把一杯酒全都干了,喝完又指着廖佑平剩下的半杯,“我全喝了,你剩半杯算怎么回事啊?干了干了。”
蓝诚言夹块菜塞嘴里把哪股酒味压下去,又吃了几口饭才敢接着喝。蓝诚言一喝酒话就多,他讲起自己在监狱这一年的事,廖佑平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让我剪头发的时候甭提多难过了,不过现在看习惯了还挺好看的,今天有俩姑娘要我联系方式呢,嘿嘿,我这张脸还是好看,就是黑了点,手也糙了,你看。”蓝诚言手伸到廖佑平眼皮子底下,廖佑平抬头,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廖佑平嘴里吐出来的热气扑在蓝诚言脸上,他伸手摸摸蓝诚言的头:“你头发出油了。”
“今天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