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了。
边关的战报不时传来,那蛮夷竟如此难缠,几次三番骚扰北境,秦庸率兵将其驱除出去,又北上深入敌腹之中,想要一举将那游蛮的王庭捣毁,以绝后患。
孟如珠收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秦庸已领着军队出了边关,之后难以联系,只能等队伍归来了。
孟如珠看完了信,林白就接过那纸张,叠起来好好地放进床头的矮柜里。自秦庸离开京城至今,那里边已经积攒了五六封信,皆是户部送来的秦庸的亲笔家书。
方月寻没有食言,孟如珠给秦庸写的信、缝得歪歪扭扭的荷包、寺中求来的玉佛等等,都被户部运送物资的队伍携着北上,返程时又给孟如珠带来秦将军的信件。
“小侯爷。”林白刚刚放好东西,转头又见孟如珠轻阖着眼打盹儿,忍不住也放柔了嗓音:“您又困了吗?要不要歇息片刻?”
刚刚用过了午膳,窗外的天色却还灰蒙蒙的,是个阴天,空气里夹着湿润微凉的水汽,越发诱得人昏昏欲睡。
“嗯……”孟如珠蹬了靴子,就蜷着身体倒进榻里,闭着眼说:“好困呀。”
许是因为快入冬了,他这段时日越来越困倦。
林白帮孟如珠脱了外袍,又替他松了乌发,放好衣物再回来时,就见孟如珠枕在榻上,长睫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着,已经睡着了。
少年目光眷恋地用指尖描摹了一下孟如珠的眉眼,想了想,又将屋门关好,折返归来,自个儿也脱了外袍,爬到榻上钻进被窝,把孟如珠搂在怀里。
如今府上的正君不在,他偶尔行径出格些,也顶多是遭几句训斥,没什么人会阻拦他。
再者,管事带着人已经开始准备纳林白入府的聘礼等物,等再择个良辰吉日,他就可以成为孟如珠名正言顺的身边人了。
林白拥着孟如珠,怕将怀里的人吵醒,只好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往前靠近一点,佯作亲吻。
他沿着孟如珠的鼻尖吻下,掌心搭在另一人腰间,缓缓摩挲了半晌,忽而微妙地一滞。
林白怔了一怔,眨眨眼。
他正抚摸着孟如珠的腰,宽松里衣将温热的雪肤包裹着,那腰肢似乎与平常一样柔韧窄细,并无不妥。
但林白拧了下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向来心细如发,孟如珠每日的洗浴擦身、穿着打扮等又都是经过他手,林白对孟如珠的身体十分清楚,觉得……那腰间好像丰腴了一点。
只有一点,凭肉眼甚至难以辨析,但林白一摸就摸出来了。
难不成是天气渐凉,孟如珠脾性怠懒,所以长胖了?
不对……明明近来孟如珠胃口不佳,每日吃得还比以往更少了。
想着想着,少年不禁睁大了眼,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