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于乔立马掀了被子下地撞到人怀里,死死地搂着他的腰,鼻尖嗅着杨桦的味道心里才安心。
杨桦熟练的把人搂在怀里,大手拍着他的肩背,温声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不是告诉你先睡不用等我吗,你放心,考试的事儿一切顺利。”
他说完也不见人抬头,反而身子在细细地颤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杨桦敏锐地察觉情况不寻常,于乔这副模样一定是受了委屈。
他双手使了一点儿力把于乔抱起来回到了炕上,大手掌着怀里人的脸,分明看到了于乔眼里的担忧和刚氤氲出的几点泪痕。
杨桦心疼地抱紧他又放低声音问,“小乔我不在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杨桦没回来时他只感到生气,可看到杨桦温温柔柔的模样一阵心酸直冲鼻腔,委屈地掉了几个泪疙瘩。
于乔蹭蹭眼泪,把杨发和杨庆生来偷东西的事儿慢慢说了。
意料之中的,杨桦沉默了。
沉默过后,杨桦嘴角绷紧,艰涩的声音响起,“他们竟然欺人至此,若我不是书生,就算背了不孝的骂名我也要去报官,可小乔,我如今……”
话还未说完于乔枕在他肩头的头轻点了点,“我知道的桦哥,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想法,闹大了对你影响最大。只是杨庆生欠的钱拖的越久利息就越多,如今不一定多少两了,咱们家的银子现在被他们惦记上了,若是去找杨发理论,那家人能听咱们的吗,依我看,不如我们从杨庆生这儿想办法。”
“小乔的意思是?”
于乔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既然钱庄不肯放过杨庆生,那一定还会让人来催债,那些混混无赖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伤到人或者闹出人命就不好了,杨庆生在家肯定日日提心吊胆,还不如早点儿跑了,叫谁也找不到人,还不上钱还不能躲吗?
杨桦眼中闪过冷意,“让他走还真是便宜他了。”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但杨家根在这里,杨发能和他们走吗?”于乔也担心。
“这事儿,交给我吧,明日我过去一趟。”
已经后半夜了,杨桦着急赶路也累了,搂着于乔躺进了被窝,有啥事儿白日再商量。
翌日一早杨桦就去了杨发家。
杨家人此时闷在房里,气氛有些低沉。
“娘银子的事儿咋办,那些人几天后还会来要债的!”
“儿子啊,你干的这事儿真是要了我们的命了,咱家就算砸锅卖铁也还不上那些钱啊!”张小曼坐在炕上哭了一嗓子,“你爹更是个没用的,昨晚上去杨桦家啥都没找到,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杨庆生低下头失魂落魄的捂着脑袋,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杨发见状不自在地咳了声,“这次去惊动了他们,以后再去也难了,我和庆生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钱藏哪了。”
张小曼骂了一声,“还不是你没本事,带着庆生去让人白看了笑话,村里人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还有王小梅呢,咋还不回来!”
“小梅回娘家了,约摸是丈人不让回来。”
“呸!”张小曼恶狠狠道,“当时死乞白咧地要嫁给你,这会儿出了事儿就想躲了,你俩是夫妻,你的事就是她的事儿,赶紧一会儿就给她接回来,让王老五拿钱替你还钱!”
杨发听罢摇摇头,还算有点良心,“小梅的嫁妆都被庆生拿去填窟窿了,他家还能给拿钱了吗?”
“不拿钱庆生就得被打死,难道王老五想让他闺女背个克夫的名声当寡妇啊!”
“可这四五十两银子咋能说拿就拿出来,咱们老杨家也就杨桦有钱,可这不孝子一个子儿都不会给我,除了偷还有啥办法。”杨发唉声叹气,又瞅了眼杨庆生。
和这个继子这么多年相处确实有了感情,就算再难也没想过要放弃他,可如今这情况,家里这几口人不仅日子艰难,连性命也握在别人手里,他呢普通农家人哪里能和有钱有势的钱庄抗衡。
张小曼目光扫过他们两父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心下一横说道,“就得让王老五掏家底,还有你们还得去杨桦家偷钱,实在不行用点法子把两人绑起来,必须得让他把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