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凑近细看孙嘉孙扇面:“这字迹秀逸,莫不是孙侍郎亲自所题?”
孙嘉树低笑颔首。
这时忽听得西首席上“砰”地一声,瓷盏翻落在地,紧接着是左丘明珠的尖声惊叫。
“明珠!”柳婉惊得手中银筷掉落在地。
众人循声望去,老夫人严肃问道:“发生何事了。”
左丘明珠惊恐道:“祖母,方才我见这兔子可怜,便掰了块桂花酥沾了汤羹喂它,谁知、谁知它竟……”
只见左丘明珠面前的白瓷碟里,那只雪白的玉兔正蹬着后腿抽搐,红眼睛里泛起灰白色,三瓣嘴不断涌出白沫。
满席哗然。
“定是有人在明珠的汤里下毒!”柳婉拔高音量。
左丘明珠眼里开始闪烁着泪花,哽咽道:“嘉月姐姐真就如此的毒恨明珠吗。”
左丘盈:喔?这么快就到我了。
“就因为前些时日,是明珠先看到这只兔子,随后嘉月姐姐也看上了,但是最后那掌柜因我先去便卖给了我,就因为这个,姐姐就对我下毒吗。”
“这,这怎么可能啊。”席间出现唏嘘声。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左丘明珠,你少血口喷人!”左丘凝萱怒气冲冲。
左丘盈拉着她的手让她冷静。
左丘明珠继续道:“凝萱姐姐不在侯府,你有所不知,我们一家到侯府本就是因为祖母在侯府,人少,怕她寂寞,才来陪着她。谁知我们的到来惹到姐姐不愉快,却要处处与我们作对。”
老夫人听了这话怒火攻心,她还不知道她孙女的为人吗:“你说嘉月为难你,不知嘉月何时为难过你。”
左丘明珠含泪道:“祖母,您连我的话也不信吗,我何时骗过您啊。”
左丘盈见她们都说完词了,接下来就到她了:“明珠妹妹为何要冤枉我?你说我记恨于你,只不过是一只兔子,给你便是,我为何要争。”
左丘明珠掉着眼泪摇头:“我不知道姐姐为何要这样,若容不下我们,大可直接告诉我们,我们走便是。”
左丘盈有些想笑,这台词对吗,牛头不对马嘴。
这时蒋文渊站起身来对左丘明珠道:“明珠妹妹说这毒是嘉月妹妹下的,可有何证据?”
左丘明珠道:“今日一早路过后院厨房,我便瞧见嘉月姐姐急匆匆的从厨房里走出来。我好奇便过去瞧了瞧,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之后去了母亲的院里,母亲头晕,便让我去厨房看看安置妥当没有,我又便去了。随后厨房里的嬷嬷对我说,不久前嘉月姐姐也去过,她在门外瞧见姐姐掀开盖子在汤碗里放着什么。”
左丘盈解释:“我只是恰巧路过,也想去看看厨房的菜肴有何不妥之处,好让她们再改进,但我去时我也不知为何厨房空无一人,随后我便走了。”
其实左丘盈是去偷吃了,但是原剧情确实是她去厨房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孙嘉树开口:“明珠娘子空口无凭,说什么就是什么,恐怕难以服众吧。”
左丘明珠见他们都向着左丘盈,深吸一口气:“我空口无凭确实难以服众,那只好让今早的嬷嬷来对证了。”
随后就让人去请了厨房的嬷嬷来,那嬷嬷过来后左丘盈也愣住了。这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平日里对她也不错了。
“这怎么回事,我只是偷吃啊,没放东西啊,偷偷拿东西和偷偷放东西的动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吧。”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嘿,你还给我卖上关子了。”
那嬷嬷被带到后跪在地上,左丘明珠开口:“祖母,纪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了,祖母应该是信得过的,我也没有贿赂过她,这确确实实是她告诉我的。”
纪嬷嬷应声伏地:“回老夫人,今早我在后院子门外确确实实看到了嘉月娘子的背影,见到她在碗里放着什么,随后很快就走了,之后明珠娘子便过来了,我就给明珠娘子说了。”
老夫人皱眉:“那你当时为何不将汤换了。”
纪嬷嬷弱弱道:“这,当时的汤有很多,而且我也不知放的是什么,也不知具体是哪一碗…”
“放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到地上。
“老夫人息怒!”纪嬷嬷连忙磕头。
这时轩辕沐晨突然开口问道纪嬷嬷:“不知你瞧见嘉月娘子时,她穿的可是现在这身衣裳。”
纪嬷嬷应身抬头看到,随后点头:“正是。”
轩辕沐晨笑道:“可孤分明记得,嘉月娘子今早穿的可不是这身衣裳吧。”
众人都回想起来,在府门口时,左丘盈穿的确实不是这身衣裳。
“那岂不是这嬷嬷在说谎?”孙嘉树接着轩辕沐晨的话。
“不,不,老奴没有啊,今早看到嘉月娘子的背影确实是这身衣裳啊!”
正当纪嬷嬷百口莫辩时,突然来了一个小厮:“老爷,在后院发现一具尸首!”
此话一出,满座皆慌。
左丘桓皱眉:“抬上来。”
“是。”小厮应声,身后两个人将一麻布抬出,麻布打开后,众人惊叹。
“这,这是怎么回事。”
麻袋里的是一具女尸,身上穿的衣裳和左丘盈穿的一模一样。
我的天,左丘盈看到后也是一惊。
这具尸体若是不看脸,几乎和左丘盈毫无异样。
这下,众人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