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当时异端局最伟大的研究员李云月，我随她的姓，而捡来的尹之言便随了我父亲姓。尹之言一直是按照先行队标准来锻炼，他很辛苦，但也很聪明。我和他一起长大，在先行队的十年，我很开心拥有他这个弟弟，他惯会装作乖巧，聪明伶俐，对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他不墨守陈规，却从不惹恼别人，也是因为这样，我会……”

李汝卡了一下，继而说道：“我很喜欢他。”

“李汝哥喜欢他，那我……那我算什么呢……”

尹榛痴痴地说。

“你……”李汝迟疑了一瞬间。他并没有打心底认为尹榛和尹之言是同一个人，但是他们各方面太过于相似，又是自己的能力换来的他的重生，他无法告诉他自己有没有将他们分开。他的痛苦太久了，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的知觉，他无时无刻不想死去，可是当他看见尹榛的第一眼，他还是心底泛起了波澜。

他太想念这个人了。

“李汝哥，我能做到替代他的位置吗？”尹榛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现在对于李汝哥到底是什么情感，但是他格外渴望着呆在这个人身边，似乎这便是他灵魂的归属，他不承认自己是尹之言，但是他有时候也会希望自己就是这个人，“我也会做到，陪在你的身边，在先行队帮助他们解决异端问题，我也能够成为零级执行人。”

“你没必要替代他，无论对于我来说你是不是他，对于你自己来说，你就是你。”李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做好你自己就好了。你还没有分清对我是什么感情，我也不需要一个人为我奉献什么。”

“可是我……我还是……”尹榛低下头，任由他摸自己的脑袋，“我还是想呆在你身边。”

“我一直都在照顾你们。”李汝回避他的意思，只回答了他表面上的问题，“在我死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死……前？”尹榛忽然抬头，抓住他的手腕，“什么意思？”

李汝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但现在对方根本还没学会冷静思考，他并不想解释：“没什么意思，就算我是异端，我也会死。”

尹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好了，你冷了这么久，也该进去了。一件毛衣也会冷的。”李汝将他拉起来。

李汝并没有告诉他全须全尾，只是解答了他最大的问题。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对于对方的接受能力仍在考核。尹之言是怎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不会杀伐果断，亦不会踌躇不定，他有自己的一套奇形怪状的想法，而李汝要他做的事情，并不是他能随便接受的。

等到二人回到了分局基地，朱晏和南许烬已经铺好了床铺，将小油灯放在了枕头前。

看见尹榛的第一眼，朱晏本想质问他为何执勤后没有归队，但看见那件披在李汝身上的衣服，她又忽然心下了然。

“尹榛，李汝前辈，你们在这边休息吧。”南许烬温和地指了指身边空着的已经铺好了的床铺，“朱晏姐在金科姐那边休息。”

“嗯，谢谢嗯……许烬哥。”尹榛琢磨出这么一句称呼。

“没事。”南许烬忽然笑了，眼睛弯弯的很好看，“你和队长一样都叫我小烬哥吧。”

“队长也叫你哥呀。”尹榛给李汝拢了拢被子，才转过头来，“队长他人挺傲气的，但对小烬哥倒是很客气。”

“不不，”南许烬赶忙说，“队长这么叫只是因为我比他大一岁，没别的。”

尹榛当然知道这是谦虚，毕竟队长柯秋渝那个看似正经的娃娃脸，一般情况下局长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他只为异端局，或者说是先行队做事，比起队员尊不尊敬的，任务肯定更重要。在知道柯秋渝对南许烬和朱晏评价那么高之后，他便明白这两位能力含金量绝对不低了。

“小烬哥和朱晏姐的能力，我还没有知道的多清楚呢，这个可以问吗？”

尹榛扬起带着酒涡的笑容，眼镜闪闪发光地看着南许烬，让对方有些无所适从。

“我的很简单。”朱晏没有表情地看了一眼李汝，这三个男性只有李汝可以引起她的兴趣，“我的‘鬼神之手’可以在短暂时间内与任意鬼怪过招，也就是在这最长三分钟时间内，所有人可以逃离存活，包括我。我的能力接近于刺客类型，会有一柄短刀出现在我手中，体能可以短暂时间内上升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