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陆择栖才发现冉华已经在了,看到他们三个一齐进来时,对方微微睁大眼睛,下一秒立刻往床上摸,试图抓住什么东西装作在忙。
起初陆择栖没懂,但很快他便理解了冉华的行为。赵博琰和索朝祺进了屋就不再有后顾之忧,你一言我一语地将音频填得很满,节目里的音频监听师听了估计都要狠狠皱眉。中途他鼓起勇气尝试当一名中间人参与调解,发现自己压根插不上话后果断放弃,转而开始来回倒腾桌上的物品,仿佛怎么摆放都不甚满意——同样假装很忙。
赵博琰和索朝祺连续三次在同一组,巧合到难以让人相信这是命运,只能感叹人类的手腕果真力大无穷,尤其是在强扭不甜的瓜这一方面。陆择栖先全神贯注,后心不在焉地旁听一阵,搞懂了个大概,《青春纪行》表达的是成长与蜕变,而这种蜕变居然是要代表过去与未来的两位选手以较为亲密的双人舞来呈现,赵博琰正在倾情为身处C位的索朝祺推荐一位队友做搭档,索朝祺则毫不退让地表示抗拒,还说“你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能不能适可而止。”
陆择栖听完的感想是:这组人好像连part都没分好,未免太松弛。
就算分好了又能怎样呢,前两场公演的经验告诉他,在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前,什么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第二天一大早,常文旭一脸严肃地和他面对面,把纸上划线的几个句子指给他看,问:“这几句,以后能不能教给你来唱?”
“为什么?”
常文旭一反常态,垂着眼睛说:“我唱不好,”过去的那股自信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择栖随意瞄了一眼,光是回忆这段词的音高便感到头皮发麻。
他简直难以置信:“那……难道我就可以?”
“唔……还是不为难你了。”常文旭明显面露迟疑,“等朱嘉宁到了我再拜托他试试。”
怎么跟水鬼拉人似的,一个不行,立马转变目标,势必是要拖一个下水。
“别闹了。”陆择栖当他是在开玩笑,把能想到的好话全拿出来哄他,朱嘉宁刚好进门,了解完后立马笑嘻嘻地说好,你的词全给我,这样一来我就是整首歌里part最多的人了,这个C位换我来当!
常文旭张张嘴,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是……也没说都给……”
话题便暂且作罢。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陆择栖忘至脑后,因为不久后发生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让他无暇思考其他。
副歌前的团舞部分有一个除C位外所有人都要完成的动作,他们需要在变换队型时进行短距离的助跑,在找准各自的位置起跳,腾空旋转一周后卡着节拍站定,承接上接下来的舞蹈。
合着音乐练习时,田风岭在落地的瞬间没有站稳,失去重心崴到了脚。
“我去医务室叫人。”陆择栖自知留在现场帮不上什么忙,转身要走,一下秒却被叫住,田风岭抬起汗涔涔的脸看他,轻声说别去。
他停下,静静地看着对方。
“别去,大夫过来看了,肯定会叫我静养。现在哪是静的时候。”田风岭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一动未动,从摔倒的那一刻起姿势就没变过。陆择栖推测他现在可能根本没办法靠自己站起来。
夏泽禹蹲在在身边,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想扶他起来,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等着,我去喊人帮忙。”朱嘉宁看不下去,扭头跑出练习室,“放心,不找医生,也不找导演。”
不到一分钟,刘墨湘小跑着冲进门,手里拎着他那“哆啦A墨”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