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让原本处于躁动中的柏回瞬间清醒了些。
洛祺说的没错,现在的江祁言是个记忆错乱的病人,之所以会黏着他,对他做出那些事,只是误把他当成了老婆,那他何必因为一个意外的吻这么较真。
可明明这就是正解,一旦想通,心却莫名空落起来。
柏回取下耳机,看向洛祺,神情平静:“我知道。”
洛祺看柏回的脸色更吓人了,也不敢再问,只说道:“不过要是他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千万不要忍着!”
“嗯。”
洛祺还想说什么。
柏回收起耳机,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再见。”
“哦,好,再见……”
在洛祺担忧的目光下,柏回独自一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临近家门口,柏回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他犹豫片刻,掏出钥匙,还未插孔,就被突然跳出来的江祁言吓了一跳。
江祁言一脸坏笑,摆着酷炫的pose,挑发:“老婆,需要一个吻来安抚你疲惫了一上午的身子么。”
吻吻吻,又是吻!
柏回一巴掌掀开他:“江祁言,你要是不想挨揍就不要再给我提‘吻’这个字!”
江祁言见他进屋,连忙跟上去:“老婆,不要老是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家暴可是不好的行为。”
“我——”柏回猛地转身,差点又与江祁言来了个满怀,他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没出息地紧缩了一下,“你要是再跟我提‘吻’这个字,我就立马把你打包送回你爷爷家去!”
江祁言老实了,不闹了。
只是后面吃饭时一直不开心地把嘴翘得老高。
往后几天,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柏回天天躲在琴行二楼写歌。
随着一个又一个新起的节奏,那天的事故也渐渐淡出了柏回的脑海。
周天的时候,柏回上完课又在工作室待了一下午。
此时离江祁言来琴行已有小半月,琴行也很久没聚餐了,于是谭声打算让大伙聚一聚,顺带给江祁言补一场入职欢迎会。
柏回原本想说不用,但谭声表示每个入职的新职员都要办,不能因为他不想就剥夺人家江祁言跟琴行其他人熟悉认识的机会。
柏回仔细想了想,谭声说得也没错,于是周一晚上,他便带着江祁言来到了琴行附近的一家音乐餐吧。
这家餐吧老板跟谭声是好友,琴行一般有什么活动,都是来这儿。
餐吧老板对他们格外照顾,一来就先给他们整了几盘免费的开胃小菜。
等候烤串的过程中,谭声把江祁言介绍给了琴行的其他员工。
琴行的工作人员不多,除开他和谭声,还有三位音乐老师和一位后勤行政。因为江祁言已经在琴行待了一段时间,大家彼此并不陌生。
一伙人边喝边聊,酒过三巡后,场上众人的眼神都还算清明,除了江祁言。
他们这伙人并不流行什么酒桌文化,点的都是只有几度的果酒,然而就这跟饮料似的果酒,江祁言竟然喝醉了。
“小柏,他没事吧?”
同事们有些担心,柏回看了眼脸蛋通红的江祁言,连忙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
江祁言不开心地努了下嘴,在看到是柏回拿走的后,又咧嘴笑道:“老婆,我好像看到了两个你。”
江祁言笑得开心极了:“老婆,好多老婆。”
柏回看他这醉醺醺的模样,只好跟身边谭声道:“我先送他回去了。”
谭声也没多做挽留:“你们回去时小心点儿,小胡,你帮柏回把祁言送到车上去。”
胡斌:“好的声哥!”
在胡斌的帮助下,柏回成功把江祁言弄上了车。
跟胡斌道别后,他关上车门:“司机,到桐林小区。”
冷风吹过,江祁言打了个哆嗦,抱紧了身旁的柏回:“老婆,好冷哦。”
柏回看着江祁言被吹红的鼻尖,伸手关掉了车窗:“现在不冷了吧。”
江祁言闷闷“嗯”了一声,感到舒适地又往柏回怀里钻了钻,嘴里念叨着:“老婆,你好香啊~”
柏回紧张地扫了司机一眼,好在司机可能是见多识广,并没怎么关注他们。
“老婆,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到你,我好想你啊。”
江祁言越说越委屈,甚至连声音都染上了星点哭腔。
他拿挺翘的鼻尖往柏回脖子上拱,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柔软的肌肤上,柏回连忙抵住江祁言的脑袋:“别闹了,现在还在外面。”
江祁言却不管那些,顶着被挤变形的脸蛋,继续说着:“老婆,我要紧紧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溜走了。”
说完,江祁言没了声,等柏回低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柏回无奈,轻轻使力想把人拉开,结果推搡了半天,没辙,只能任凭对方双手环着自己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一阵颠簸,江祁言被摇醒了。
他抬头,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见柏回还在,又把头埋了回去,开心地收紧了手,喃喃低语:“老婆,最喜欢你了……”
兴许是听过很多次,柏回并没有当真,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醉呼呼的语气再次响起:“老婆,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车子终于不再颠簸,四周也再次变得安静。
柏回听见怀里的人哼哼了两声,慢慢低喃道:“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你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