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方才有些口渴,去厨房热了一壶茶。”
柳昭隐:“哦。”
茅房和厨房,很完美地错开了。
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所以柳昭隐出门的时候,他和萧鹤川都在尽量远离对方,就好像在避嫌似的,也都没有露馅。
*
第二天一大早,柳昭隐鼻青脸肿地起了床。
包子姐关切道:“老柳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昭隐:“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掉了下去。”
饼子哥:“这么大了还掉床,给你安个围栏吧?”
柳昭隐:“不必了,我把床狠狠地揍了一顿。”
包子/饼子:……
老柳头还是没睡醒。
尸体被禁卫军带走了,那里守备更严,一时半会儿恐怕接触不到,柳昭隐这两天有点背,他打算先放一放,专心赚钱。
毕竟,一年之内如果还不完债的话,他就真正地死亡了,其他的一切都将会是浮云,而且管理局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抓捕杜鹃。
柳昭隐:“东方裕呢?案子查完了吗?查完了的话,好跟着我去摊子上帮忙啊。”
赵奇:“他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想多睡一会儿。”
柳昭隐嘴上说着:“行吧。”却在转身以后又说了一句:“怎么跟个娇娃娃似的?”
萧鹤川头上被打了个大包,他不想出门,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人敢打他的头。
出门之前,柳昭隐在自己卧房的墙上写了一行大字:“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这个世界里,应该没有人会把这句话挂在墙上,以后只要想到这句话,他就不会再传送错房间了。
*
今天已经是案发的第四天了,萧鹤川戴着面具,和手下一起,全京城地寻找飞蚁,柳昭隐照常摆摊做生意,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他还债。
最慌乱的,倒是一向镇定的颖妃,她已经从孙章平那里得知了死者就是虞忠义的消息,尸体被禁卫军带走,也就意味着康庆帝已经知道了。
至于康庆帝能查到什么地步,颖妃就不得而知了。
翠微:“娘娘稍安,如果真是周良,那么他一定是在暗中行动,禁卫军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找到他,对于我们来说,仍然有先一步找到他的机会。”
翠微:“如果此时出手压制案子,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不如,就让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
颖妃:“也罢,五殿下来信了吗?”
翠微:“回娘娘,还没有。”
颖妃:“让他找个人顶罪,不能让他再继续查了,这件事情得我们亲自查,案子拖得已经够久了,陛下难免起疑。”
翠微:“是,不过娘娘,先前您十分在意凶手,如今不让查了,是不是得找个理由?”
颖妃:“顶罪的人不用他找了,我们来找,连他一起骗过去就是,结案以后,让他去东海,帮本宫寻两串红珊瑚吧。”
萧鹤川还等着颖妃自露马脚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找人顶罪?他派人杀了送信的人,假装没有收到,简单有效。
至于那个顶罪的人,萧鹤川的手下赵山看似步步紧逼,实则一直留着余地,他们把他放了回去,好给颖妃报信。
说回分.身这边,他们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飞蚁,京城太大了,对方又有意躲藏。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萧鹤川有很多猜测,此时夜深人静,他正要整理一下思路,柳昭隐突然带着茶水,敲了敲他的门。
尸体这条线索,柳昭隐决定先放一放,但他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侦探嘛,他可以先给对方埋一颗种子,等对方遇到了类似的案件,好跟他商量呀。
柳昭隐:“大侦探~”
他以为萧鹤川在查的案子还是青州的那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想问,所以没有把最近的事和萧鹤川联想到一起。
柳昭隐:“你破案无数,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是本来很穷的人,却在突然之间变有钱,本来很丑的人却突然变漂亮,或者本来疾病缠身,却突然变健康,一直都很自卑,却在突然之间变勇敢的?”
杜鹃的技能是夺取,美貌,财富,健康,自信,等等。
萧鹤川:“我没见过这么异想天开的人,突然之间变死亡的情况,倒是数不胜数。”
杜鹃也是可以夺命的。
柳昭隐:“突然之间变死亡也可以呀,你跟我讲讲嘛。”
萧鹤川:“数不胜数,怎么讲?你问这些做什么?”
柳昭隐:“我不是缺钱嘛,你们做侦探的一定很赚钱吧?要不,你带带我?我可以先在空余时间给你打打下手。”
萧鹤川:“好啊,你可以……”
萧鹤川本想说,他可以变成地板砖,在地上蠕动着追踪嫌疑人,可以瞬间出现,吓死嫌疑人,还可以在墙上写字讽刺,让嫌疑人气得乱了方寸……
可万一柳昭隐不是地板砖妖,说出来,萧鹤川就先把自己暴露了,此事事关重大,他又实在摸不透柳昭隐的脾气,万一闹得人尽皆知,麻烦就大了。
柳昭隐点了点头,十分虔诚道:“嗯!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萧鹤川:“你可以……”
柳昭隐眨巴着眼睛,期待了好半天,最终还是落了空。
柳昭隐拍案而起,指着萧鹤川说:“裕!你的沉默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