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越笑着说:“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结果夭折了。”
宋一帆看着断掉的竹竿,笑说:“肯定是竹竿的问题,你俩绝对不是卧龙凤雏。”
冬季的暖阳照耀着田间挥洒着汗水的农民,褐色的有机肥渐渐覆盖了白色的石灰粉末。
土灶中的火焰燃得正旺,大锅里的油温逐渐上升,程恩越端起菜篮子,绿油油的青菜准备下锅,江临迅速地闪到一边,青菜倒进锅里发出滋啦的声音,程恩越翻炒着青菜,江临添了一把柴起身喊道:“兄弟们,吃饭了。”
“来了。”
少年们放下手中的活纷纷往厨房去,却不见宋一帆的身影。
向初哲敲了几下房门,“一帆,我开门了。”
灯光照进房内,宋一帆盖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向初哲察觉不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掌心感受到异常的温热,向初哲再摸摸自己的额头,转身焦急地喊道:“兄弟们,一帆发烧了。”
饭碗被放在灶沿上,几个人乌泱泱地进入房间轮流探试宋一帆的额头。
宋一帆躺着看向他们,打趣说:“摸一摸,五十。”
裴絮露出愧疚的神情,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端进来。
江临在房间搜了一圈只找到布洛芬。
“我没事儿,这都不是事儿,你们快去吃饭。”宋一帆半靠着枕头喝水。
李旭燃说道:“对,你没事,你只是开启了人体烘烤模式。”
江临把布洛芬递给他,说道:“一帆,你先吃一颗布洛芬,我和裴絮去给你买药。”
宋一帆侧身推着他们出去,幽默地说:“一个个的干嘛呢?把我当猴围观呢?你们买票了吗就看?快去吃饭了,一会儿菜凉了。”
程恩越默默地去厨房盛了一些饭放到小锅里加入开水重新煮。
汽车快速地行驶在村道上,江临说道:“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一帆才感冒的。”
裴絮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车灯照亮的路,严肃地说:“最近的劳动强度太大了,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是我疏忽了这个问题。”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哪有这么娇气!”
“不是我对你们有歧视,而是就事论事,最近都是苦力活大家都在咬牙坚持,一帆感冒发烧了也提醒了我,有些年纪稍微年长的老人明天开始不能来帮忙了,别身体回头有个好歹。”
李旭燃坐在灶台一侧默默地扒拉着饭,向初哲说:“怎么感觉我们那么凄凉,现在连吃饭的桌子也没了。”
程恩越说:“你临哥搬去承着倒有机肥了。”他眨巴着大眼睛,“那天我看到他拿着做饭的大勺到地里我都震惊了。”
李旭燃,向初哲倏忽地看向他,眼神里满是震惊,嘴里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这菜该不会是拿盛过有机肥的大勺炒的吧?”
程恩越提起眉梢,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有机少年了。”
李旭燃用三秒的时间平静地接受了现实,沉稳地说:“没事儿,在地里嘴里也吃过几口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向初哲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燃哥,你真想得开!”
程恩越起身盛了一碗粥,说道:“骗你们的。我当场就把大勺拿回来了。”
宋一帆刚喝完粥,裴絮和江临拎着药物和水果回来。
裴絮把药递给他,“一帆,你今晚先别洗澡了,吃了药早点休息。”
“絮哥,你表情别这么严肃,像极了我初中时候的班主任,我真没事儿!”
江临在一旁说:“别嘴硬了,眼皮有一些臃肿了。”
宋一帆连忙别过脸躲避房间的固定镜头。
江临被他逗笑了,“啥时候了你还在意形象。”
宋一帆皱着眉头看着手心里的药,说道:“形象是爱豆的命,我是一个有豆德的爱豆。”
向初哲靠着门逗趣道:“你死了这条心吧,等节目播出你就会发现节目组一定会把你最凌乱的一面剪出来播放。”
宋一帆缴械投降乖乖地吃了药,裴絮在他的床头放了一个温水壶。
灯下是几张疲惫的脸,少年们强打起精神开会。
裴絮提出了一个方法:“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大家撒肥的速度比较快,运输有些跟不上我觉得明天我们转换一下工作方式,比如三三制,一块田一个人撒两个人搬运,这样撒的人不用干等着或者也加入运输,运输的人也不用那么着急那么累,有些时候还会导致摔倒,可以适当地休息。”
大家一致同意了这个方案。
但是一大早村民们围着他们吵嚷着,尤其是年纪稍长的村民。
阿奶们中气十足地说:“我们年轻的时候在生产队干活比现在累很多倍嘞,一天干到晚赚工分,搬肥撒肥累不着我们。”
“小絮,小江,你们不用怕我们累倒生病感冒,我们虽然老了但是还中用呢,我们不会用机器跟不上时代出去打工没人要,但是在家干农活,你们年轻人也没有我们厉害。”
村民附和着她们的说法,一位阿爷走到前边恳切地问道:“小絮,是不是我们的工钱有点高你们负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