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清香,入口很柔和,先甜后甘,你刚才说这是什么茶叶?”
简临一直认为茶是苦的,越青色的越苦,可能是偏见,总之江羽泡的这杯茶,不苦,是甜的,回甘无穷。
难得来个人能和他这样品茶闲聊的,毫无代沟的交流,江羽挺欣喜的,醉茶般的没忍住多说几句。
“这茶叶不错吧,这是我们村特有的品种,是村尾牛伯家自己做的。”
牛伯?有点耳熟,“是不是那个牛儿哥哥家的长辈。”
这记性,两人一顿乐。
“…还真是。”江羽喝了一口,又介绍起他们村的另一个特色,“这个白瓷盏,别看它普通,就它特别能聚香,你现在再试试也一样沁人心脾,味儿都没跑。”
简临听他的话,又浅浅常了一口,别说,还真的依旧清香扑鼻。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开始对这个叫永戌村感到好奇。
“所以这又是哪家做的。”
“要不你猜猜看。”江羽卖着关子。
“我对你们这又不熟,能猜出…等等,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做的?”
这王婆卖瓜,简直被他演绎到极点了,简临不住的摇头,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楼下边就是个瓷器工坊?
喝着茶聊着天,满天星星作陪,不知不觉的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对于简临来说尚早,当然经常熬夜通宵的码农江羽也还早。
只是明天还有事,幼儿园那群能让人头疼的家伙,江羽还真是有点为难。
周末两天已过,幼儿园明天正常上课,江兰没在,他早上得过去帮忙,萱姐明天也可以去学校,不用再带她跑医院。
等帮忙安顿好幼儿园的小家伙们,他要再去一趟医院,得给辰哥煲些骨头汤去。
奥,那还得让森林叔留些肉和骨头,起得得更早了。
嚯,还有个仙子少爷,也不知道他怎么安排的。
事不少。
两人一起从楼顶下来,简临迈着长腿要下一楼,被江羽喊住了,”你待会就回这间睡。”
江羽带着他进房间,“床上那套睡衣可以将就穿一下,大小可能差一点。”
两人到身高摆在这,他也找不到其他衣服适合的了。
简临没想到他刚才上楼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我其实可以睡沙…”
娇生惯养的简少爷,什么时候沦落睡沙发了,眼下这不是寄人篱下,他都做好了心理建设。
没想到…
“床单被套我刚才换过了。”简临的话被打断,被无视,江羽没理他要说什么,自顾自的说话。
“不是,我,那你…”简临想问他睡哪里,但又觉得这么问不对劲,话又停嘴边说不下去。
可以看到二楼就两个房间,小姑娘肯定在对面那间睡着了,这里就是江羽的房间,从布置摆设也可以看出来。
他把房间让出来给他用了。
等了几秒,见简临没说出个所以然,江羽直接说:“我困了,下楼拿个手机就睡了,你凑合先住一晚,晚安。”
“嗯,晚安。”简临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道了晚安就闭了嘴。
洗手间在一楼,江羽跟他说过。
一想到明天还有那么多事,江羽就犯困饿,没做多停留。
到了房间,看床上小姑娘睡的小脸红扑扑的,江羽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重新拿了一床被子,省的晚上不小心抢了她的被子。
翌日。
江羽起了个大早,他要上森林叔家的小店拿昨夜定的肉和菜。
他们村人口不多,买个肉呀菜的什么,挺不方便,不过幸好有家代购店,就是森林叔家开的,大家图个方便,养成习惯了,要什么就都找森林叔,提前通个气,他都会给带回来,赚个差价。
为了给大家提供新鲜的肉菜,森林叔差不多半夜就会去城里进货,天亮回来,刚好大家起床去拿回来。
江羽下楼时,一楼的门已经开了,他顺着敞开的门看出去。
有个长得挺周正的大小伙子,双手插兜,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不冷吗?难道他那羽绒服超抗寒的。
江羽站在那静静看了会儿,和七年前印象中的那人相比,如今眼前这人添了不少锐气,似乎也成熟了。
“起这么早?”江羽走了过去,询问到:“睡不习惯吗?”
“没,睡挺好的。”简临以为会不习惯,没想到躺下去没多久就睡了。
没有信号网络的日子,不见得是坏事。
以前睡前总要看看手机,打开微博微信朋友圈逛一圈,刷着忘记时间,最后演变成熬夜了。
现在没手机说睡就睡,不带拖拉的,想玩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你这作息还挺好的。”起得这么早,江羽想说他一个地地道道乡下人,这会儿起床还是设了闹钟起的。
简临搓了搓手,“其实我是下来找鸡的?”
“啥?”江羽觉得自己听错了,瞌睡都清醒了。
简临:“我是被鸡叫醒的,想着它是不是饿了,下来看看。”
江羽:“然后你打算喂鸡吗?”
“没有,没有,我就想看看。”简临摇头。
“哦。”江羽柔柔眉心,忍着没笑,“我家没养鸡。”
“啊?那是我听错了。”简临懵了。
江羽肯定的说:“没听错,是隔壁家的。”
简临又懵了,“可我听着好像就在楼下。”
“就一墙之隔,听着像是在楼下也没错。”理解,毕竟城里人又不养鸡。
一听是隔壁家的,简临就没继续纠结找,“你起这么早?”
他是被鸡叫醒,江羽他们应该是习惯了,按理不受影响。
“我出去一趟。”江羽想起来自己要出去的事,走了两步,问简临:“还上去睡吗?”
简临说:“睡不着了。”
简临有个毛病,一旦睡觉被中断,就很难在继续,不然他也不会下来找鸡。
“那跟我出去转转呗。”江羽问。
“好。”这个提议很好,这里的空气让人感觉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