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想起来,中午他好像捏着明微的肩用力来着,大概是那时候掐青的。
“不疼了。”她抿出个笑道。
在别人家吃饭,融洽也是一种礼貌。
两个男人说着话,明微和梁红去把饺子下了锅。梁红扒了下明微的袖口,果然看见一大片青色,青色上方还有两排牙印,她脱口而出:“这怎么还咬人啊?”
明微扒下袖子,“没事,可能我说错了话,让他不高兴了。”
“什么没事儿?这不跟你家隔壁那两口子一样了?”
明微疑惑:“我家隔壁?”
“就是李副团家,李保国当初跟一个文艺兵好上了,家里不同意,非让他娶了家里原先定下的女孩,结果就弄出来一对怨偶。”梁红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他们结婚以后,苏月如从李萍嘴里知道这件事之后,去文艺兵那边大闹一场。后来那女孩就被调走了,之后李保国就开始打老婆,一开始偶尔打一次,后来喝完酒打,再后来天天打。”
“两个人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女儿叫想云。”
明微默,“那个文艺兵,名字里是不是有个云?”
“唉!可不是!”
听着八卦,饺子出锅了,两人一人端了一大盘去屋里,放在桌子中间。
吃完饭,司珩明微告辞,朱跃进夫妻送他们出门。两人笑着挥手再见,便回了家。
院子中还插着铁锹,司珩先她一步把铁锹收到屋檐下,明微脚下没停,去了屋里。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团粗线,几个钉子。看样子是司珩买的。
明微鼻翼翕动,抬脚回了卧室。她找出一条宽松的裙子,从客厅门后拿出盆子去了厨房。
洗去一身汗迹,明微从厨房出来,就见司珩正在院子里量尺寸。
她以为他也想种菜,理也没理就回了屋子。
等到明微睡下,司珩才匆匆冲了个澡回了屋。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睡了吗?”
明微没说话,呼吸却并不均匀。司珩靠近她些,手拉开她的袖子,果然一大片淤青,上面还有他的牙印。
印子已经消了,只剩下一片青紫。
司珩凑近她,想给她吹吹,缓解些疼痛,明微却灵活起身,躲开了他的靠近。
“你不睡吗?”她问。
“还疼吗?”
她别过脸去,唇角扯了一下,像是在讽刺,但是让司珩比被骂还难受。
他心虚的笑了一下:“还生气呐?”
见她不说话,司珩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身子,柔着声音道:“我以后不那样了,行吗?”
明微无动于衷,转过头后脑勺对着他,一动不动。
司珩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把她的袖子撸起来。
明微抿着唇死命挣扎,司珩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腿,很轻易的把她放在怀里压制住。
他轻轻吹那处青紫,“这样好点吗?”
明微攥着拳头,低头咬住牙不吭声。
他问:“真这么生气?”
她别开头沉默,司珩亲了亲她散落的发,握住她的拳头,一点一点扒开,抚着手心的指甲印子。
他试图诡辩:“男女情事,有轻有重,我往后保证不这样了,行吗?”
明微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该服软了,人在屋檐下,就应该低头。
可是凭什么他不高兴就能那样折磨她,他高兴了两三句好话她就要妥协。
她索性把问题扔给他:“你这话,是你作为丈夫跟我说的,还是作为房子的主人,出钱养我的人说的?”
司珩激动的手抖,他压着兴奋,低声:“当然是你的丈夫啊,你不也是房子的主人吗?”
明微回头,眼里含着泪,正色问他:“真的假的?”
司珩抬手保证:“真的。”
明微从他怀里移开,“既然这样,”她一脚踹在他肩头,脚后跟甚至能感受到他骨头的硬度。
司珩在她踹过来的时候就放松了身体,而后顺着她的力度往后一仰,就听她道:“那你等着吧,我还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