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我们正在工作吗?”贾思琴睥睨着韩岩岩不耐烦说了句。
“真是不好意思贾老师,过段时间文斐要参加一个时尚盛典活动,原定的服装出现了一点问题,必须要重新沟通服装的事情,不然就来不及了,事情确实很着急。”韩岩岩看起来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演员的本职工作难道不是演戏嘛!”
“是的,贾老师,但这也是答应好了的事情,是和庐泉市文旅合作的一个活动,很重要很有意义。”韩岩岩实话实说。
贾思琴拉着脸把剧本撇到旁边空着的塑料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语气不悦地说了四个字“快去快回”。
“谢谢贾老师。”韩岩岩感激涕零。
文斐跟着道了声“不好意思”之后,就跟韩岩岩走了出去。
韩岩岩带着文斐走过一片四方草坪,进入了另外一个置好景的房间。
“文斐,你怎么了?”韩岩岩关好房门看向文斐,“刚才那段戏,贾思琴说得很有道理。”
“我知道。”
文斐有点无奈,他不能跟韩岩岩说他在装。
他怎么好跟公司说被骚扰的事情?
而且,文斐目前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到底怎么样做才能既不得罪贾思琴不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又能解决他自己的困境?
刚才,之所以和贾思琴那么争辩,文斐的本意是想把话题引到剧中儿子和妈妈的相处的问题上面去。
既然儿子带着女朋友跟妈妈见面了,那么妈妈之后的行为举止应该正常一些,不要动不动就拥抱、亲吻和抚摸,不然多么奇怪。
结果,唾沫子还是白费了。
“是不是行程太多太累了?”韩岩岩关怀备至。
“不是,不累。”文斐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好的,文斐,我知道了,你回去走戏吧。”韩岩岩双手抱胸观察着文斐的表情,心下已有眉目。
“我们先解决时尚盛典服装的问题吧。”
“服装的事情是我编的。”
“那你为什么突然叫我出来?”文斐疑惑不解。
“我想让你冷静一下,你刚才看起来太激动了。文斐,贾思琴之前提携过霓众影视的这位导演,演戏这一块儿,不说贾思琴是圈子里的大前辈,就是导演以及好多工作人员也肯定是二话没有站在她那一边的,如果他们对于某场戏的建议很符合逻辑关系、剧情走向,你完全没必要释放出你刚才的那种性情,文斐,你要知道,这一点稍不留神就会让人买你在片场耍大牌、欺负老戏骨、靠粉丝流量为所欲为贯耍戏霸的通稿,别忘了,我们下部电影的‘饼’还有好多人在撕。”
文斐一听,点了点头,站起来伸手将沙发垫子上的褶皱抚平后,回了句:“我知道了,我回去走戏了。”
“嗯,我跟你一起去。”
在正式拍摄的时候,果不出文斐所料,即便是儿子的女朋友在一旁,妈妈还是拉了儿子的手、拥抱了儿子、亲吻了儿子。
这种事怎么说呢,可能只有受到骚扰的当事人的感触才会特别强烈,旁观者就只是旁观者罢了。
文斐相信,估计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没看出来什么,就算看出来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通过这会儿在片场的全心观摩,还有刚才,她把文斐拉到别的房间里的那段时间,文斐一副欲说还休、烦心倦目的神情,使得韩岩岩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文斐拍戏的状态不对,他很不舒服。
贾思琴的言行也不太对。
到底是什么?
韩岩岩感觉自己接近答案了。
为了究因溯源,韩岩岩重新回到了那个没人的房间,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不多会儿后,韩岩岩一屁股坐在床上,她的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台灯的素色灯罩,试着回忆了一下这几日文斐拍戏时的一些细节,然后满脑子都是:不时拉扯、手摸嘴亲、亲昵过度……
通过精细回忆和谨慎分析,韩岩岩得出了一个恶心的结论:天哪,这个老女人这么骚的吗!职场性骚扰!居然是对文斐!
“岩岩,你进入这个圈子工作,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你要多长心眼,对人对事不要只看表面。”
这是云子辛告诉给韩岩岩的话,当时韩岩岩还问了云子辛这么一个问题:“姐,你能不能跟我提前透露一些表里不一的人的名字?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能。”
“为什么不能,姐,你提前跟我说了,我就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样的人,这样我跟那些人打交道的时候就更能如鱼得水些,难道不好吗?”
“岩岩,我不能跟你说,你只须记住,在这个圈子里边没有一瓶纯净水,我也不是,我说多了反而会阻碍你的成长,你就抱着一颗真诚而又不缺心眼的心去处理工作,时间一长,就会总结出一本属于你自己的心得体会了,岩岩,事情再复杂,都是复杂的人搞出来的,只要对人对症下药,就能解决事情。”
韩岩岩把云子辛的这些话牢牢铭记在心。
这一回,她要对人对症下药解决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