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如此。也难怪,两个尊贵的皇子,怎么会对一个普通的女孩随口道出自己的身份。”这么想着,琉璃甩甩脑袋进了屋子,心里仍存着一些认识到历史名人的悸动和战栗,直喊冷,要喝热乎的,佟佳氏这时候进了餐厅,说晚饭刚做好,让她少吃些零嘴,等着用晚饭。琉璃无奈只好悻悻然坐在椅子上等丫鬟们摆好饭菜,难得今天章姨娘和陈姨娘也在,还有多罗这个小弟弟,琉璃逗弄着弟弟,吃了一点就撑的吃不下,和长辈们请安就回了房间,看了会儿女戒,认认字,没一会儿眼睛就花了,只好洗漱躺下。
“格格,怎么晚上这么没有兴致啊?刚才还好好的。”春禾给琉璃加了一床被子,半跪在床边对琉璃说道。
“春禾,以后见着四哥…他们,一定要好好请安,知道吗?”琉璃在被下摩挲着胤禛给她的琉璃佛珠,扭头对春禾说。
“嗯,奴婢记住了。”
“好了,回去睡吧,我这不用留人,你懂得。”
躺在床上,又辗转睡不着,没一会儿被子捂得都出汗了,琉璃把被子掀开透透气,凉爽的感觉袭来,让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当晚琉璃做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梦,她梦到了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家里的老式被子,随后,非常诡异的,眼皮抖了抖倏地睁开了,琉璃觉得自己就像上帝一样,俯视着另一个自己,那个琉璃醒来后,叫了一声什么,没有声音。房间里突然进来了一群人,有爸妈,还有大老远赶回来的哥哥,亲戚们,还有一些平时亲密的朋友,还有公司的同事,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那个琉璃说了一句什么,忽然妈妈开始抹眼泪,爸爸和哥哥脸色也变得和难看,不住的叹息,那些朋友同事的表情也是很奇怪,有惊讶的、有惋惜的、还有…看热闹的。躺着的琉璃神色也变得很慌张,着急要下床,爸妈不让她动,这时候医生模样的人进屋,好像安抚了她,让她冷静,给她打了一针,没多大一会她就那么睡着了,医生对他们说了几句话,留了一些药就走了,那些朋友同事也离开,就留下一家四口和几个关系好的亲戚,亲戚们似乎轮番安慰了他们家人,妈妈点了点头,回屋看女儿,摸摸她消瘦蜡黄的小脸,攥着她的手边哭边说什么话,爸爸进屋把妈妈半搂着离开了房间,哥哥又进来,给她盖上被子,摸摸她的头也离开了房间。
琉璃感觉自己醒来的时候,脸上一片湿凉,胸腔里还有梦中抽泣的余感,很空虚,她想告诉她的爸妈,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的还不错……希望他们千万别伤心。但是似乎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此刻她觉得生离比死别更让人揪心,想说不能说,想见不得见。
琉璃发觉身体凉的发僵,拽过掉在地上的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琉璃没有像往日那样按时起床,春禾去叫琉璃起来洗脸,却摸到一个滚烫的额头,忙慌张去告诉福晋。
琉璃再次醒来时,天色微暗,浑身无力,想坐起来,惊醒了趴在床边打盹儿的春禾,春禾见琉璃醒了,忙扶起琉璃,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琉璃点点头,接过温热的粥,小口小口的喝着,脑海中早已淡却了梦里的东西,空洞的盯着地板一角。
“璃璃,身子好点了?还烧不烧了?”佟佳氏一进屋就把手搭在琉璃的额头上试温度,看比早前好多了,才放下心。
“额娘不必挂心,女儿觉得身子轻便多了,明儿大概就全好了。”琉璃笑了笑。
“额娘怎么能放得下心,你离家那三天不正是得了场大病,才失去记忆的……额娘和你阿玛一直觉得对不住你。”说着哽咽了起来,琉璃急忙把手上的碗递给不远处站着的春禾手上,软声安慰着佟佳氏。
“额娘,千万别这么说,都是琉璃不懂事,才惹出来这么多事,昨儿也是女儿贪凉,踢开被子才着凉烧起来的,额娘可别自责了。”
“璃璃,你出门一趟回家,倒真是懂事不少,额娘放心了,额娘没事,你们好额娘怎么着都行。”佟佳氏抹了把眼泪,又和琉璃说了些话,让她继续歇着,吩咐人熬药送过来,就走了。
“格格,都是奴婢不好,半夜没来给您盖被子。”春禾送走福晋一脸愧疚的走过来‘坦白’。
“你又来添什么乱,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注意,怨不得你。”琉璃失笑出声,瞪了一眼春禾。春禾自责的表决心,说今晚一定要守在琉璃身边,半夜时时起身给她掖被窝,琉璃吓得连连摆手,说如果半夜有人瞪大眼睛看她睡觉的样子,她会做恶梦的,春禾被她逗得揣着肚子直笑,又看格格精神好多了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