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鹇这才点点头,钻进景元的头发里,不见了踪影。
……
“小孩儿,不想吃苦头就把你那鸟儿交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面罩,看着十分凶神恶煞的男子缓缓走出,手里挥舞着一根铁棍。
“呜呜呜,她是我的好朋友,不能给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姐姐还在附近呢。”
“呵呵,少废话!拿来吧你!要是敢报地衡司有你好果子吃!”男子一把夺过景元肩头的雪白团雀,狠狠威胁一番,转身离去,全然不顾身后大哭的小孩儿。
“呼,呼,货到手了吗?那臭女人可真会追,呼,差点让她追上了。”高瘦男子喘着粗气,问刚汇合的高大男子。
“当然,就一个小孩儿,还不是手到擒来。”高大男子扯下面罩,掀开笼子上的黑布,“看,在这呢。”
“这是同一只吗,怎么不说话呢。”
“当然,你看它身上那个饰品,肯定是同一只。”
“啾啾啾!救命呀啾!啾救命呀!啾!”笼子里的团雀突然叫了起来。
“确实是同一只,那刚才怎么不叫呢。”
“可能是吓傻了吧。晚点就有一场拍卖会,赶紧给它拿去卖了。到时候咱们把钱一分!还不得吃香的!喝辣的!”
“嘘,小点声,你想死吗?要是我们暴露了就完了!那些人能弄死我们!快走快走。”
不远处的屋檐上,一位清冷女子正静静凝望此处,她双手抱胸,身后的长发随风轻轻摇曳着。
远处的屋檐下,几位云骑军守卫在此,一个白发幼崽与一只雪白团子躲在一旁不知鼓捣着什么。
确认前面二人已经顺利进入拍卖会后,白鹇挂断了与那只白色团雀身上的玉兆保持的通话。
她蹑爪蹑爪地走到蹲着的折腾笼子的景元旁边探头:“景元你在干嘛呢”
“把信号弹藏进去。时间紧迫,暗格有些粗糙,待会还要麻烦白鹇姐你小心点遮住它。要是有人要碰你,你就狠狠骂他。还要记得表现出来很有脾气的样子。”
“哦,好的。”白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他们已经进去一会了。镜流姐!带我们过去吧。”景元为白鹇佩戴好新的通话玉兆,转头交代云骑军,“务必保持通话,随时做好准备。”
而后景元把头发一掀,梳成了大人模样,镜流也做了一番伪装,白鹇则打开笼子自己钻了进去。
二人带着白鹇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吱呀”墙壁缓缓裂开了一道细缝,缝里露出了一只警惕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扫视了周围一番,而后森森地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奇物珍宠,无所不有。”
暗门缓缓打开,二人刚踏入其中,便有人上前来搜身。那人收走了景元手中的玉兆,看向镜流,眼神示意。
“她是我的侍女,不会说话,没有玉兆。”
二人再走进一道房门,门内是一条幽暗的走廊,走廊正中摆着一张长桌,两边站着看守人员。
“到这边验货。”长桌后的红衣男子用手里的折扇敲敲桌子,看向景元,“怎么,小孩儿也来玩?”
“呵,在这仙舟你还没学会不要以貌取人么。阿九,给他看看货。”景元装作不屑的样子。
镜流将手中的笼子置于桌面,正要掀开,男子的折扇抵在了镜流手上,眼神示意旁边的看守人员,“你来。”
那位肌肉鼓胀的壮汉上前将笼子提到一边,检查了一番笼子的底部,这才掀开了遮盖笼子的黑布。只见里头一只团雀白羽粉眸,羽毛蓬松细腻,灵动可掬,身上佩戴着一枚精致的饰品。
黑布打开,白鹇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并不挪动身子。
“团雀?这有何稀奇的,也就是养的好些,眼睛特殊了些,可达不到标准。”
“倘若这鸟雀能洞悉人语,且能口吐人言呢。”
“哦?这倒是稀罕,拿过来瞧瞧。”
壮汉将笼子摆在桌面。
“说句话听听。”男子目光扫过笼子,用折扇敲了敲。
“你这大傻蛋,敲我的笼子做甚!”白鹇嘴里发出清脆的嗓音,张口便是骂人,这样应该没错吧。显然,她还牢记着景元的叮嘱。
“倒还颇具灵性,品质也不错。”男子也不恼,他举起右手,两只手指搓了搓:“只是前头也有一只,这只都脏了口了,可就……”
“你才脏了口呢。”白鹇不依不挠,前头那只不也是我配的音么。
“这般珍宠可不常见,前头那只可有我这只灵性漂亮?你们若觉得不行,我拿走便是,阿九。”景元做势要走。
镜流配合地上前盖上黑布,准备取走笼子。
“诶诶,别走别走,有话好好说嘛。这做鉴定的,难免有些吹毛求疵,见谅见谅。”
“这会又不嫌脏口了?”
“此等鸟雀,有点脾气也是正常。有些年轻人就偏爱有脾气的呢。请进请进。”男子眼神示意壮汉二人没有问题,“带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