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寺乃祈国最著名的寺庙之一了,自朝廷进行了家庙及祭祖制度的改革,承天寺在一众寺庙里,是修缮寺志最为完整,且规模宏大的寺庙了。
如此庞大的编撰任务,自然需要到一些落魄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找到这样一个营生自然是属于不错的了,即能保持读书人的体面,又能在国家体制外有一门不错的糊口来源。
而今天,被填塞在承天寺后的山后,在一个角落的藏经室里,却发现了大量的读书人的尸体。
红色的血液早就变成了黑色的血块凝固在尸体上,凝固在墙壁及地面上,远远看去其实并不恐怖,一团乌漆嘛黑的,要不是一个寺庙里的一个小沙弥自称只是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解手,看见这里围绕着很多苍蝇蚊子,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过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府衙的捕快,东西厂的大人们几乎都要过来,卖货郎们被团在一起瑟瑟发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好像摊上大事了,一边惶恐着,一边窃窃私语,期望能获得一些消息,也不用如此慌慌不可度日。
至于那些京城里的贵人,在提早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走了,不过皇帝的锦衣卫自然是把那些贵人的信息都记录过了,才不加阻拦,任由昂贵的马车群浩浩荡荡回京。
许家的马车沿着官路一路慢慢悠悠,不是他们不着急,此时路上的马车太多,又挤在一个时间回去,想快也快不起来,再加上记录也需要时间,虽然所有能用的人手都被安排来先记录贵人们,但今天人数太过于庞大,等桃酥他们快到家时,已经是寅时了,许母盘算盘算,这个时候许父应该早就上朝走了。微微叹口气,就引来了桃酥的逗弄:“母亲可还没玩好吗?”
许母假意生气,轻锤了桃酥一下,道:“好啊,都敢嘲笑母亲了,该打!”
桃酥笑嘻嘻挨了母亲一下,顺手把母亲喜欢的龙酒糕递给母亲,抬手撩起车帘,应该快到家了吧,桃酥默默算了下路程,想道。
与快到家的贵人们相比,卖货的郎君娘子们恐怕吃不上家里的早饭了,因为记录他们的人才刚刚腾开手搭理他们。
“这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卖糖人的李老头颤颤巍巍叹气道,本来就指望着这几天赚点钱,如果有些剩余,还能给小孙孙买个糖葫芦吃,现在都已化为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