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道理!”空中传来崔明震诡诈的声音。
话音落下只一会儿,崔明震便悠哉游哉地走出了府门。崔家阍者一见到他,便点头哈腰。
卫恩一见到崔明震,便如同心头刺又刺了一回,扎得更深,登时发作起来,冲上去欲撕烂了他,所幸立刻被卫寒和卫默拉住。卫恩恶狠狠朝崔明震骂道:“猪狗!你还我樱奴!还我樱奴!愿雷霆降临,劈你骨肉无存!”
崔明震闻言,特意扫视了头顶上那苍穹一眼,又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对卫恩道:“雷霆?不好意思,此时阳光明媚,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意绵终于忍不住,上前对崔明震喊道:“四叔!我敬你是四叔,可你也该对得起晚辈的敬。良心再少,也记得给自己留点儿,别用光了,到时累亲人平白无故受诅咒!”
崔明震眉头大皱,朝她吼道:“小畜生多嘴多舌,滚一边儿待着去!”
“四弟!”明方喝他道,“谁许你欺我绵儿!绵儿说得对,你……”
“行了行了!”崔明震对明方不耐烦地摆手,“你最爱说教。我早听烦了!赶紧走!赶紧走!别把死人搁我这儿,阴气太重,晦气得很!”
卫恩闻言又急躁起来,不一会儿便挣脱了卫寒和卫默,冲到崔明震面前欲出剑杀他,不料这剑还未来得及出,他便一掌被那崔明震击出一丈开外,身子直越过了高抬着的蓁蓁的灵柩,坠落在那冰凉的地上。
卫寒和卫默急去扶了卫恩,却又听崔明震讥刺道:“残狐狸不自量力!”他言罢便对崔瑶使了眼色,同她一起进了府门,崔家阍者关了府门,照例立定于两旁,若无其事。
卫恩悲愤欲绝,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良久未绝。
众人劝慰了卫恩好一会儿,葬礼才继续进行。
那灵柩行毕狐林后,便回去了卫家。
卫家人以法力轻而郑重地将蓁蓁的灵柩,安放在了一处卫家坟地上,那一处坟对面,便是卫家杏树林。
卫家人施法以土掩那灵柩。不一会儿,卫恩突然激动起来:“不要!你们不要埋她!不要埋她!她会怕黑的!她会怕黑的!她会怕黑的……”
他正欲冲上去拦他们,却早已被卫寒和明方紧拽着,动弹不得,挣脱不得,拦不得。
过了一会儿,他便眼睁睁地看着,那刻有 “唐故卿樱奴之碑”的高墓碑,被卫家人施法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就此隔开了生死,隔开了阴阳,隔开了他和她。
卫寒和明方放开了目光呆滞的卫恩,不想他就此瘫软在地,双膝顺势砸在了地上,如方才那落地的墓碑,沉重无声。
卫家人知卫恩心痛万分,不忍打搅了他,便纷纷离去,留他独自安静地陪着他的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