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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露气太重,秋月离眼眶微润。
他看出了她心神倦怠。
而倦从何时起?或许她自己都未曾留意。秋月离垂下眸子,边走便思索。
或许是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在生死关头又走过一遭。或许是山石滚落,马车失控,她被困囿于其中听天由命。也或许是萧正阳与飞龙接连逝世,她不得庇护,被囚禁在暗牢的日日夜夜。
旁人只道她此生富贵至极,虽遭变故,仍能在一干罪臣中得以保全性命,已是莫大的皇恩浩荡。
“你太累了。”李挐云说的很笃定,似看透了她的心,“这些日子,你心里装着旁人比自己更多。”
他叹息一声,说出的话很轻很轻:“我想让此刻,只属于你自己。”
眼眶微热,有什么东西就要涌出,柳絮盛着夜风飘向秋月离脸上,她慌忙垂下了头。温暖的液体夺眶而下,沿着脸颊一滴一滴,砸落进浓浓夜色里。
天这么黑,他应该发现不了吧。
秋月离尽力控制着气息如常,不让身旁人察觉出异样,迈着浸湿了泪痕的鞋面继续往前。
墨色的垂柳枝叶繁茂,柳梢不堪重负地被压弯到水面上,晚风拂过,泛起阵阵涟漪,搅碎了落到人间的一汪盈凸月。
身旁的男子一路无言,将自己融进晚春暗夜里,只隐隐叫人感受到一丝暖意,秋月离忽而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何夜无月?何处无垂柳?幸得一知己,哪怕只短短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