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她听到某人小声嘀咕:“都这么大人了,还乱踢被子……”
风镜兮暗暗笑飞,梦中的梵樾小盆友果然依旧是宝藏男孩,每多接近一分,就能多一分惊喜。
没想到梵樾掖好被褥后便又立即出门,“蛄蛹者”风镜兮不由有些好奇:他去做什么去了?于是她探出半个小脑袋往外张望。
“噔噔噔”果不其然,脚步声再次传来。
风镜兮唇角勾起,通过被间的空隙向门口看,结果因为过于惊讶咬到自己的舌头:梵樾端着香味四溢的三菜一汤缓步而入,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盐好像放少了,会不会没味道?我要不要再加点?”
“嘶”舌尖传来的疼痛感无比真实,风镜兮瞳孔地震:卧槽!这不是梦!这些都是真的!
“讷——轩——博——早”风镜兮极艰难地才能吐出这几个字,然后更加郁闷。
实际上她想说的是“你先别走”,结果说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你就说谁能听得懂?
懊恼之际,梵樾坐在她身边,低声道:“你别慌,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风镜兮怔怔,昂起长颈看着梵樾,朦胧灯光为他英挺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亲手解下梵樾脸上的玉狐面具。
出神之际,她任由梵樾将她身上的被褥揭开,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行至桌侧,任由他为她添饭舀汤,任由他为她布菜。
“这是清炒葵菜,这是炙羊肉,这是醋溜鱼,你先将就着吃。”梵樾先挨个以银针试毒,确定都没毒后方递给风镜兮一双银箸,赧然道,“味道大抵不佳,但肯定无毒,明儿个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风镜兮看到梵樾皙白手指上的鲜红划痕,再看着饭菜上袅袅升起的热气,眼眶蓦地有些酸胀。她眨巴了一下眼,面上罕见的没有笑意,只是埋头扒饭。
讲真,并不好吃。清炒葵菜有些咸,羊肉有些老,醋溜鱼更是有股怪怪的味道,大白饭也有些夹生。
梵樾有自知之明,他迟疑着开口:“不然你再等等?我先前也嘱咐下人做了一些菜肴,不若让他们端上来?”
“不用了,你做得好吃!”风镜兮连忙摆手,摊手作陶醉状,“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你快坐下,咱们一起吃!”
梵樾闻言心下暗叹这姑娘怕不是味觉有问题,然后另取一双银箸坐下,挟了片醋溜鱼肉入口,然后“哇”地吐出。
风镜兮看到梵樾的痛苦面具,不由“噗嗤”一笑,正想继续干饭时,却被窘红着脸的梵樾拦住。
“别吃了,会吃坏肚子的——”
风镜兮却是不理,继续扒饭,还不忘浇上老干妈拌着吃,味道杠杠的!
嘴里叨叨着:“那可不行,让那些人做饭还不知道会吃到什么呢。早上的全毒宴差点把我送走,现在池长老和容筠若是再下黑手,又该如何?”
“他们不会回来了。”梵樾银箸微顿,轻描淡写道。
“他们不会回来了?什么意思?你看到了什么?”风镜兮对那两个人的记忆还停留在中途跑路的阶段。
梵樾不欲多谈,他不想因为两只臭虫影响心情。
时间就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过去。
风镜兮将饭菜吃了大半,肚子滚圆滚圆的。虽然床榻对她而言颇有诱惑力,但吃完就躺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梵樾问她要不要出去消消食。
她当即应下,因脸上有些痒,她使用特殊卸妆药水后方变回本来面目。
二人漫无目的走着,一路走来都未看到身着黑衣的凤阙派弟子,风镜兮心里总算稍稍好受些。
行至“仙鹫宫”纯金牌匾处时,梵樾忽然止住脚步。
“怎么了?”风镜兮略为好奇,四下张望四处是否有奇异之处。
“我种下一颗种子”没想到梵樾竟是深呼吸,慢慢抬起胳膊,哑声清唱第一句。
“终于长出了果实”梵樾坚定直视着风镜兮震惊的眸子,削瘦的劲腰生硬地向右扭了一下。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
看到风镜兮懵逼的神情,梵樾又咬着下唇扭了下挺翘的臀部。
“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前面梵樾还有些放不开,越往后唱得愈来愈动听,跳得越来越好,动作越来越标准、性感,只怕广场舞大妈都甘拜下风。
风镜兮已经麻了,没想到更麻的还在后头。
不知何时起,周围围了一大帮刚下晚课的凤阙派弟子,他们皆是瞠目结舌地盯着梵樾和她。
“少主——你们——”
“我的天啊!”
“亲一个!亲一个!”
这倒也罢了,风镜兮还看到人群最后面似乎有袅娜身影。
花魁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