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瓷心“侦探”的名号就是在这期间产生的,她自己给自己封的,就像给自己的玩具命名一样随意,只是那段时间她喜欢那个称号,所以就这样叫。
戚瓷心简直傲得没边了,那个老师几次三番尝试劝说戚瓷心走这条路,劝她去报名,去参加考试。但是戚瓷心却只对破案感兴趣,对这个职业没兴趣。当着老师的面报了名,考试的时候又不去,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戚瓷心说:“我这个性格,做这个职业,会被人投诉的。会天天写检讨书,还会被队里开除。”
关于现代最后的场景就停留在程安悦案,戚瓷心想让老师给她看一些新兴的案件,但老师说那不符合规定,最终给她拿来了这桩曾经引起很大轰动,早就破了的陈年旧案。
戚瓷心在梦里,努力地想要将桌上的证据看得清楚,再清楚些,是什么东西挡住了真相?
证据的照片放大再放大,银行流水证明程安悦一直给她的父亲转钱。父亲的收支记录说明她父亲自从程安悦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工作,一直都是靠着程安悦养着,也没少在外边花天酒地。
证据的照片越来越大,直到变成要把戚瓷心吞噬的黑暗,她才猛然惊醒。
一醒来,便瞧见姜涵柳坐在一旁,脸上满是焦急。发现戚瓷心醒了,神色一松,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忙伸手探向她的额间
戚瓷心却似浑然不觉,径直掀开锦被,便要下床。青穗见状,急忙上前阻拦,柔声道:“姑娘病体未愈,还是好生歇息为是。”
“羑儿,可觉好些了?”姜涵柳轻声问道。
戚瓷心晃了晃脑袋,随后开口答道:“我没事。”
“那就好”,姜涵柳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又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素来性子倔,要做的事,我拦不住你。只是这身子骨,自幼便弱,今年好不容易调养得好了些,可不能再糟蹋了。你须得好好爱惜才是。”
“我会的,娘。”
戚瓷心虽然一直听人说自己从小身体差,但总没有实感。她穿过来,这具身体不说威猛,但也是生龙活虎的,一点不像常年病重到不见人的样子。
姜涵柳确认戚瓷心没事之后就离开了,然后青穗和李莉儿进来了。
二人面上皆带着几分忧色,显是被戚瓷心先前的高烧吓得不轻。这年头,因高烧而丧命者不在少数,她们心中自是忐忑不安。
戚瓷心径直掀开被子就下了床,青穗忙上前拦住她,“姑娘病还没好全,还是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没事,我已经好了。你们看书织布去吧。”
戚瓷心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去翻找自己的纸笔。
她要把梦里看到的那些证据记下来,人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梦是不是真实的,还是受到了自己记忆偏差的影响。但是,不管怎么说,总会比自己以后回想起来更加清楚。
戚瓷心握毛笔尚不熟练,如握画笔,一笔一笔认真画出每个字。她细细地将那些证据、图片上的线索一一罗列于纸上。
青穗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在写些什么?可是经文?”
戚瓷心用很短的时间认识了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字,但是在写字的时候,还是写的现代简体字。
“嗯……差不多吧。”戚瓷心含糊应道,手中笔锋未停。
戚瓷心写得久了,额间隐隐渗出汗珠。
事实上,她的烧还没完全退去,她能感觉到一些。但是脑袋微微烧着,她觉得那些画面更加的清晰,就像胶片显像时,用手捂热来加快速度一般。
戚瓷心不让自己放过脑海里画面的每一个细节,现场的状况,尸体所在的位置,尸体的姿势,还有受害者有关的那些事,那些嫌疑人。
戚瓷心坚定地认为,自己穿越一定是跟程安悦案有关的,即使仅仅是有着相似人生的女孩,她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就要找出那个案件的全部。
发烧还没好全,又在那写了很久的东西,翌日,戚瓷心就又病了。
那日是原先林既明邀请戚瓷心去围炉诗会的日子,戚瓷心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