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洌和许豪都不同意,甚至连嫌疑人本人也不同意……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佳佳。她已经没了妈妈,不能再没了爸爸……你是真傻啊,这事好好跟我说不行吗?非得把我绑走。”
詹羽莹一脸无语。
“我说了,你就会来吗?你们这些公众人物,面对那么多诉求,难道都一一回应吗?”
佳佳父亲摊着粗糙的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也不能用这种方式,”罗洌用手指把桌子戳得极响,厉色道,“要是被绑的是你女儿,你会怎么想?”
“就是啊,”许豪附和,“就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不是女儿了呗?”
“我知道这事不对,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我没办法,我实在不知道能为佳佳做些什么,我已经尽力了,但佳佳病还是不好转,也越来越没精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说了认罪认罚,不会逃避责任……”
佳佳父亲说着说着,便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罗洌和许豪对此景只觉得一言难尽。
詹羽莹也无话可说。
“行了,既然受害者没受伤,决定谅解,加上你认错态度良好,你们签个字,这事就结了。”
警察递上文件。
“不行,不行!你让我说几遍?不行!”
佳佳父亲把文件狠狠一推,又哭起来。
之后就是几方的拉大锯扯大锯,没有实际进展,连稀泥也没和成。
考虑到情况特殊,最后警察同志好说歹说让他签了几份文件,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出了警察局,詹羽莹仍觉得脑子发胀。
因为在他们旁边,还有好几起纠纷,场面实在是乱七八糟。想到这些就是警察同志们每天面对的,不由地新生敬意。
“还是跟鱼打交道容易啊。”
詹羽莹感慨道。
“同意。”
许豪和罗洌纷纷附和。
“行了,我得回老爷子那儿了,你们好走。”
许豪挥着手就走向了自己的小轿车。
詹羽莹谢过他后,便坐到罗洌的副驾驶,长叹一口气,然后把在病房里的情况分享给罗洌。
罗洌也只是一言难尽地撇嘴摇了摇头:“这种事,谁摊上也没办法。”
“是啊,都说生死之外无大事,真摊上生死了,才知道什么是压垮人的大山。”
詹羽莹感慨。
“那最后……你满足她的愿望了?”
“你说小鱼‘安慰’她那段?”詹羽莹嘴角勾起弧度,“你觉得呢?”
罗洌心有灵犀地跟她一对视,二人眼中笑意更深。
“不说这个了,”詹羽莹问道,“你还没说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说来话长。”
“我问之后。”
罗洌顿了一下,开口:“我求我爸了。”
“啊?”
-
“罗总,他们出警局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男人靠在宽厚的椅背上,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嗯了一声。
“那个……罗总,小闫他只是碰巧早离开了那么一会儿,谁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
男人用鼻子重重叹了口气。
“我懂!我懂。这次奖金没他的份了,盯梢的活儿之后也拜托给其他人。”
“别说得那么难听。”
“对,是保护……”
张秘书觉得他老板罗晓是个神人。他从普通金属制品公司一路做到牙齿种植龙头,是多少人眼中的传奇。可面对自己儿子,简直几巴掌都踹不出一个屁。
哦不对,难听话还是能讲几句的。嗯……可能不止几句。
而他作为一早跟着罗老板混的金牌秘书,如今也顺利跟自己的初恋结了婚,有了个可爱的女儿。
正因为有了孩子,他才更加不理解老板的种种奇葩行为。
比如罗晓明明揣着一大堆钱,还在去年九月份死活要断掉临淓的援助。再比如临淓水族馆成功崛起后,依然死装高冷就是不为儿子祝贺。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秘书的他可太清楚了——罗总疼儿子疼得不得了,可惜是个不懂沟通的死傲娇。明明生意场上是个人精,一到家里就犯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