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玉已经彻底呆在了椅子上,唐筠野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刀要剜走他的一块肉。
秦沛明几乎想要立刻逃离,他想把听到的东西全都忘掉,全都还回去,他只想去找宋缘,什么都不想听了。
变故就在这一会突发,李艳文走到阳台上拿起水杯喝水,秦之玉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就走上去,李艳文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从窗帘后掏出一个东西,转身举在面前。
那是一把老式的自制土枪。
秦之玉顿在了半路上,不再靠近。
“你以为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找我报仇?”李艳文笑的邪恶,悠哉道:“听完我的故事,就相当于走进了我的陷阱,你们所有姓秦的,今天都别想走掉了。”
“怎么样?是不是心里很痛苦,恨不得把我,把你爸撕成碎片?别着急啊,他现在应该也在来把我撕成碎片的路上了。”
李艳文笑着走上前,把土枪抵在秦之玉的脑门,手伸到他上衣里,掏出把真家伙放到自己的包里。
秦沛明心里咯噔了好多下,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发展到了一个无法掌控的阶段。
李艳文把手里的土枪换成那个真家伙,逼着秦之玉一步步后退,坐回了桌边。秦沛明下意识的后移了一段距离,害怕被波及。
去他娘的,这就是他不听话的报应吗?
李艳文收缴了两人的手机,带着离开了,走之前还锁上了门。
她前脚刚走,秦之玉就跑过去,不停的试探门窗之类的可离开的路径,可惜门窗都被严密封死,一时半会根本打不开。
“他妈的,今天真是大意了。”秦之玉从墙角拿了几样工具,想要把窗户上的铁柱砸开。
他看了眼呆滞在原地的秦沛明,皱眉道:“过来帮忙啊!”
“这里的高度相当于正常楼层的三层,你觉得跳下去还能活?”秦沛明反问道,起身蹲到小沙发床边想要摇醒珺珺。
小孩子迷迷糊糊的,被晃了好一会才转醒。
秦沛明给她拿了桌上的热水和小面包,耐心问着:“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珺珺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四处,小声说:“你们也被关在这里了吗?”
“啊,是啊,你之前也被关起来过?”
“被关过三次,但这里晚上可以逃出去,后来就改被关到小黑屋了。”珺珺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坐的端端正正的,有些害怕的打量着这两个外来的陌生人。
“怎么出去?”
“窗外有一个管道,连着宿舍楼,等天黑了宿舍楼就会回去人,有人听到管道里有声音,就会爬上来从外边打开窗户。”
窗外火红一片晚霞,已然快要天黑。
“行吧行吧,那再等等吧。”秦沛明坐在沙发上,颇有些摆烂的意味。
“你不是晚上还有事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秦之玉奇道。
“我着急有什么用,着急就能出去吗?等会出去了我就走了,你们家人爱怎么闹怎么闹,闹出人命我也不会再回来看了。”
他耳钉上连通着洪福军那边的设备在李艳文坦白时就已经莫名失去联络了。
秦沛明这会简直懊悔的想死,这跟自己把自己送到了麻烦窝有什么区别?早知道这女人也不是善茬,他直接就提桶跑路,这辈子再也不会回这个倒霉城市了。
归根结底,都怪洪福军那个不靠谱的,害自己欠了人情。
秦沛明一开始就知道的,秦沛霖和宋缘压根和这些没有关系,那些话只是洪福军想要利用他的谎言罢了,只是他自己本身也需要这样一个谎言,顺理成章的参与进来。
他不在国内的时间里,秦沛霖身边有十几个保镖三班倒,24小时跟在她身边,她常呆的公共场所也有眼线,任何不怀好心的人都无法靠近。
宋缘那边更是,从第二年秦沛明想通了开始,只要出了家门,所经过的每一处地方,说过每一句话,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很隐秘,控制在一个不打扰到本人正常生活的范围内。
只是还是晚了,要是从他离开海宴的那一刻就开始这样做,他就不会到后来才知道生病住院的事情。
秦一洋是去找过麻烦,但只是单纯闲的没事干,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
否则他是凭什么度过那几年的相思的?凭忍吗?
他当时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不是火影忍者。
他只是害怕,害怕那个百密一疏,尽管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凡事皆有可能,李艳文能把秦蓁蓁藏着秦江眼皮子底下二十多年都没被发现,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等他过两天忙完的,洪福军还能在市局上班,他名字倒过来写!秦沛明恶狠狠的盘算着。